“一昧討好就能得到你器重,在公司站穩腳跟嗎?”
“當然,誰都喜歡聽話懂事的下屬。”
“可我手上還有表格要做,明早例會得用。”
“加班啊。”
“我幾乎天天加班,工作時間內可以乾的事全都因為你這樣那樣的吩咐給耽誤了。”
“少廢話,現在安排給你的工作就是洗車!”賀衝伸手將車鑰匙推下地,不再理她。
抱怨歸抱怨,她沒得選擇,只能拿著鑰匙乖乖下樓。
在物業保潔借了桶又裝上水,於停車位和水管間來來回回跑了七八趟,才將車身大致擦拭乾淨。接著是車內,內膛不算髒,一股適度濃烈但不刺鼻的古龍水香味瀰漫在駕駛位。她擰了毛巾先從方向盤開始擦,接著清理菸缸、儀表盤,最後把座椅前前後後擦個遍。
照理年輕人都喜歡跑車,男人是獲得征服的快感,女孩是對被征服的嚮往。可她什麼感覺也沒有,這輛車在她眼裡簡直難看得要死。倒不是因為改裝的尾翼過度浮誇,漆面用色頗顯高調,而是因為一想到駕車的人,她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厭憎。
“弄好了嗎?”
差不多過了四十分鐘,賀沖走下來,手裡提著包,看樣子的確準備外出辦事。他上前兩步,將鋥亮的皮鞋踩在車胎上,拍拍褲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
千葉沒答話,將鑰匙遞回去,看見自己的手因長時間觸水發白發皺。
賀衝接過鑰匙,伸出四根手指在車頂抹了抹,又放眼前用大拇指一搓。
“嘖,只能說湊合,有些地方還是沒弄乾淨。先這樣吧,我急著出去,回去上班吧。”
她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朝電梯走,壓根不想和他多說一句。
“滴噔——”身後響起跑車開鎖的聲音。
正好頭上有面圓形外凸反光鏡,她無意識抬頭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不知何處竄出兩個人影,一個拉開副駕駛室車門,一個從後方將反應不及的賀衝鉗住,一手箍頸一手捂嘴,連推帶拉塞進後座。原本從副駕駛室進入車內的人,掏出兩尺長的黑棍對著賀衝就是一戳,他便痙攣著失去了知覺。
“不好,出事了!”她當下意識到來者不善,立馬折返回去。
“你們幹什麼!”
她大呼,雙臂平舉,勇敢的攔在車頭。
透過擋風玻璃可以看見兩個歹徒,均一身灰衣,頭上套著類似特種兵行動時穿戴的頭套,兩個小孔中射出兇光。
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歹徒稍稍鬆口氣。
駕駛座那個發動引擎,車身因發動機運轉而震動起來。
刺眼的車燈打來,像一記無形的長棍落在臉上。她閉上眼卻又努力虛開一條縫,只見跑車在一腳油門轟鳴下朝她撞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微張馬步,將全身氣力聚於掌心,啪一聲拍在引擎蓋上。歹徒繼續猛踩油門,車身卻紋絲不動,就這樣與她的肉身對峙著。
“操!”副駕上的歹徒沒時間為如此巨力感到震驚,推門跳下,不由分說舉起棍子就朝她頭上砸。棍子剛好落在太陽穴,她只覺耳朵嗡嗡一片,眼前景象也出現重影,繼而一黑,便暈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襲擊她的歹徒想一腳將她踢開,聽見後方傳來車輛入場的聲音,便趕緊將她扛起。駕駛座那個從肩後開啟後座車門,她也被塞進去與昏厥的賀衝擠在一起。
停車場道閘是自動拍照系統,車子順利駛出,順寫字樓門前的路徑進入主路。兩個歹徒將各自頭頂的遮陽板放下,又用事先備好的黑布蓋在人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