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善良了,光哭有什麼用,你應該做點什麼。”秦洛繼續誘引著她內心原本平息的仇恨,也在試探著*的效力是否達到頂峰。
“做點什麼……我該做點什麼?”
“要說少爺是被夫人害死,可始作俑者卻是樓上那兩位。你想想,要不是老爺利用小姐,小姐受盡委屈,夫人又怎麼會心生歹念,置人於死地呢。”
“所以呢?”
“所以少爺對你那麼好,你不該讓他死不瞑目,你應該替他報仇。”
“報仇,報仇……”她喃喃,空洞的眼裡忽閃出火花。
“不僅要替他報仇,還要替自己報仇,怎麼能這麼便宜了你倆共同的仇人呢。”
她分明從秦洛嘴裡聽到了對仇恨的兩重定義,一是賀衝的,一是她自己的。
“替自己的仇?我不懂。”
“你忘了來鹿城是幹嘛的?”
“報仇,我來鹿城報仇。”眼裡的火光終於燃著了,牙關緊咬。
“對,你是來報仇的,不能忘了。”
“可夜後已經得到制裁,我心願已了。”
“你確定她就是你的仇人?”
秦洛的提問讓她猛然想起胥蘭說的話,辛慕否認十七年前推莫蓮之下樓,換句話說,真兇不是辛慕。
秦洛露出正中下懷的表情,但很快便失望了。
千葉的情緒雖飽滿卻並不高漲,稍時便連連搖頭。
“可賀衝不希望我繼續報仇,他不願我今生今世淪陷在仇恨當中。”
秦洛拱起兩道眉,眼珠子嘀溜轉,稍時,決意加重蠱惑,從懷裡掏出塊懷錶。如同所有催眠大師一樣,他用這隻懷錶將千葉催眠。
“你躺會兒,聽我先跟你講個故事。”他走過去將她放低,千葉便平臥在沙發上。
雖閉上眼像進入睡眠狀態,腦子也是一片安寧祥和,但關鍵意識始終亢奮,她專心致志的聆聽起他即將講述的故事。
“故事,我喜歡聽故事……”她夢囈般說,一雙睫毛微微發顫。
秦洛伸出右手撫摸她的額頭,小指長長的指甲像枚毒針。
但她絲毫沒有想抗拒的意思,恰恰相反,一種踏實與信任瀰漫全身。思緒在騰雲駕霧的漂浮,身體舒緩而輕盈,連重量也消失了。
她感到秦洛在身旁坐下,不遠不近好似團爐火,稍有靠近還覺得發燙,一旦遠離又寒冷無比。她下意識拉了拉他的衣襟,秦洛便正式開始了那個故事。
“這是個關於仇恨的故事。從前有個幫會,拿現在的話說就是黑社會。黑社會給人的印象總是一群不務正業的混混四處惹事八方搶劫,攪得周邊雞犬不寧。可我要說的這個幫會不一樣,他們不作惡也不欺負百姓,即便有時去搶點財物,也只對那些作威作福、欺凌弱小的富人下手。這全拜幫會大哥的為人所賜,他仗義耿直,光明磊落,絕不幹恃強凌弱的事。非打個比方的話,有點像當年的土匪,佔山為王自立門戶,只向大戶人家尋財問富,絕不欺壓良民百姓。”
她聽得入迷,閉眼問:“這個幫會大哥一定很受尊敬吧?”
“是,他簡直是弟兄們眼裡的偶像,對手下很好也很信任,但也正因如此,他後來遭小人暗算,下場十分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