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還那麼好賭嗎?”賀衝無聊,突然將話題扯到雷小豹母親惠冬青身上。
在賀衝面前,雷小豹並不在意聊及家事,像談論旁人軼事般輕飄飄的說:“可不是,越賭越大越賭越背,遲早被我爸趕出門。”
“你爸敢嗎?當年他可是入贅到你媽家的,靠著你姥爺家一步步攀上來的。”
“哪兒是攀啊,攀還顯得身手矯健,他那是一步步爬上去的。”
“有這麼說自己老子的嗎?”
“我說的是真話,你是沒見過他那吃相,難看著呢。”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足一對沒心沒肺的富家子弟。
“哎,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快離了。”雷小豹突然有些惆悵的說。
“為什麼?你爸真要過河拆橋?”
“也不算過河拆橋,他其實挺遷就我媽的,可我媽實在不像話,生意上的事兒不管,家裡的事兒更是不顧,一天到晚在賭桌上,有時十天半個月才見上一面。你說,不管有錢沒錢,哪個男人願跟這種女人過日子?”
“那她還打你爸嗎?”賀衝不懷好意的問,雷小豹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在拿自己開涮。
“你一爺們兒家怎麼那麼八卦,哪輩子的事了還提。”
“都知道雷家有個河東獅,裝什麼家和萬事興啊。你啊勸你爸多買幾份保險,那種保重大傷殘意外的,全寫你的名兒,要不了多久你就發了。”
賀衝不在意,因為雷小豹自己也並不在意。
“他倒是想捱打,老婆沒時間啊。其實我覺得他們離了也好,省得見面就吵,趁各自還算年輕,兜裡也有幾個,重新組合組合,說不定都能梅開二度呢。”
“對啊,以後你倆爸倆媽,剛好湊桌麻將。”
“去,別說我家的事了,我都懶得提。”
“哎。”賀衝又是一陣嘆息,覺得無聊透頂,“這一天時間怎麼這麼長啊,跟坐牢似的。”
他順手摁開電視,正播送一條新聞——鹿城昨日再次發生人員失蹤事件。一名王姓高三女學生放學未歸,家人在其每日必經路線上反覆尋找不見蹤影。這是本月以來第二起人員失蹤案件,警方高度懷疑當事人並非主觀出走,而是遭他人謀害。至記者發稿前,警方仍在就相關線索展開搜查,電視臺也將持續關注該事件的後續發展。
“你說,要是我被綁了,我爸願意拿錢贖我嗎?”賀衝若有所思的問。
“誰他媽敢綁你啊。”
“我是說如果。”
“當然會贖,你爸沒那麼愛錢,不像我爸。”
“上限是多少呢?”賀衝腦子裡鑽出個問號,他特別想知道自己在父親心中佔據什麼樣的比重,千百萬個比喻都不如拿錢衡量來得直接,“五百萬?五千萬?一個億?”
“多少都得贖,你爸就是臺印鈔機。”
“我看未必,最多五千萬吧。”
“你不會想假裝綁架,訛詐你爸吧?”
“去,我還沒敗到那份上。”
雷小豹嘴上說著,心中卻想:“我看在你爸眼裡你頂多也就值個百八十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