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醉醺醺的說,右腳蹬掉左腳鞋子,反過來脫掉另一隻,“去二樓洗個澡,咱們接著喝。”
Kelly也有些醉,努力眨巴眨巴眼,始終看不清暗處的客廳。
“還喝?我想睡了。”
“才幾點啊。”他戳戳Kelly的鼻子,壞笑道,“這麼想睡我?”
“討厭,誰想睡你了。”
“不想睡跟我回什麼家,裝什麼良家婦女。別不好意思,誰睡誰不都一樣。”
Kelly當然不會扭頭離開,能傍到賀衝這種級別的闊少花了她不少精力,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別使壞了……開關在哪兒,好黑啊。”她順著牆四處摸了摸。
“這兒呢。”
賀衝啪一下點亮客廳吊燈,室內頓時燈火通明。
與此同時,Kelly啊的大叫一聲,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事。
沙發主位坐著位面色嚴肅,手拿串珠的男人,一旁客位,留山羊鬍的男人起了身。
“少爺回來了。”秦洛平靜的招呼道。
“爸……秦叔……”賀衝的酒頓時醒了大半,父親深夜造訪,凶多吉少。
秦洛朝不知所措的Kelly走來,露出熟人般和藹的笑臉。
“時間不早了,司機就在門口,送小姐回去吧。”他的話好似帶有魔法,Kelly毫無招架之力,順從的將高跟鞋穿上。見她行動不便,秦洛忙俯身輕輕將鞋套進她的腳裡。
“謝謝。”Kelly小聲感謝,偷偷瞄了眼賀衝。
賀衝哪還顧得上她,豆大的汗斷線似的往下掉,喉結一個勁上下移動。
“少爺好酒量,小姐不必擔心,早些回家休息吧。”秦洛紳士的扶Kelly朝外走,朝賀衝擠擠眼,轉身關上門。
“爸,這……這麼晚您來做什麼?”
他猛吸一口氣想讓腦袋不那麼暈,但今晚的酒的確喝得過多,他幾乎是扶著牆一步步走到客廳,在賀佔霆對面坐下。
“不許坐。”賀佔霆說,聲音不大卻十分強硬,有不怒自威的氣勢。
“啊?哦。”賀衝撐著沙發搖搖晃晃站起身,“喝點什麼,秦叔沒給您倒茶嗎?”
“跪下。”賀佔霆依然沒流露出明顯的情緒,但口吻愈發冰冷。
賀衝拿手指戳戳耳洞,想確認父親的話。
“什麼?”
“我讓你跪下。”
“怎麼啦,沒惹事啊我……”
話音未落,賀佔霆手中的柺杖朝賀衝小腿擊去,他痛得跪了下去。
“打我幹嘛!”他嚎道,但父親的眼睛光是看看就讓他不寒而慄,瞬間又收起脾氣,“我這細皮嫩肉的,打壞了你不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