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心裡懷疑,高建軍受傷也許是和建設有關,但此時也沒心思多問她,正巧手術室裡的搶救結束了,她趕緊迎上前。
“傷者已經脫離危險了。”隨著大夫的一句話,大家都鬆了口氣。
只有牛秀蘭哭哭咧咧的問:“大夫,我丈夫怎麼樣了?”
大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那臺手術不是我做的。”他說完離開,牛秀蘭愣了幾秒,哭喪著臉看向林小曼,又哭了起來,“二嫂,你說,要是建設就這麼扔下我們娘幾個,我可怎麼活啊……”
林小曼皺著眉,呵斥道:“你閉嘴!手術還沒結束呢,你哭什麼?”哪有這麼說話呢,人家還沒說手術失敗了的話她就哭,還說這種話,這不是晦氣嘛!
牛秀蘭憋著嘴,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委屈,反正不敢再大聲哭,林小曼這才有心去問那個明顯知道真相的同志,到底怎麼有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那人吭哧了一會才說:“等高隊醒了你問他吧!”
等了沒一會,高建軍被推出來了,林小曼看著他那虛弱的樣子,心疼不已,之前因為回家產生的隔膜也拋到了腦後。
可能是高建軍身體素質好,也可能是手術很成功,他在進入病房後兩個多小時,甦醒了。
林小曼這兩個多小時,可以說是嚐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一方面擔心高建軍的身體,一方面牛秀蘭在旁邊不停的哭讓人心煩。
高建設在高建軍手術後的大約四十分鐘也完成了手術,推到和他一個病房裡。
不知道大夫怎麼跟牛秀蘭說的,反正自打人被推出來以後,她這哭聲一直沒停,弄得別的病人意見很大又不好說。
有個歲數大的老大爺說:“姑娘,這手術不挺成功的嘛,你就別哭了,養一養就好了。你這光哭也不頂事啊!”
誰想到,牛秀蘭的哭聲更大了,弄的這些人都無可奈何。
高建軍的同事留下了一個人,說是幫著林小曼照顧他,跑跑腿什麼的。他被哭的實在心煩,乾脆跑到走廊裡坐著。
林小曼看她哭的實在不像話,板了臉說:“你老哭啥?”
牛秀蘭慼慼哀哀的說:“建設,建設他……”
林小曼不耐煩了,這邊有病人,人家都嫌這麼哭喪氣,很是忌諱。何況你這邊都沒事了,還老哭,大傢伙能不煩嗎?
她拉著牛秀蘭就出了病房,在走廊裡低聲道:“你這是學誰呢?哭哭咧咧的幹啥?”
牛秀蘭傷心的說:“我沒學誰,我心裡難受。”
“建設已經救過來了,你還心裡難受?你的意思是他不救過來好唄?”林小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牛秀蘭愣了下,連忙擺手:“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閉嘴!這屋裡六個病人,人家都需要休息,你哭哭咧咧的煩不煩人?”
“建設他……”牛秀蘭很委屈,二嫂幹嘛對她這麼兇,“大夫說,他可能以後一條腿不那麼好使了。”
林小曼一怔,她還真不知道。她的神微微緩和下來,聲音也柔和了一些:“大夫怎麼說的?你說我聽聽。”
“大夫說,說他以後可能走路多少會有些跛。”牛秀蘭嘴一憋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