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br>正和兩個宮女說話的程晚本能地扭頭，看清是睿王后連忙轉身快速走到睿王跟前：“王爺。”</br>親衛首領蒼一提醒程晚：“程大人，該改口了。”、</br>改口？</br>程晚看向睿王，對著睿王威嚴淡漠的表情，腦中靈光一閃，立即跪伏於地：“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不遠處跪在地上的兩個宮女頭低得更厲害了。</br>其實程晚有點懵，還很緊張。</br>她不知道在她逛皇宮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br>怎麼睿王突然就改稱皇上了。</br>中間不用走流程嗎？</br>還有，她沒受過培訓。</br>真的有些不懂面對皇帝時言語上的規範話。</br>除了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其它的什麼也不會。</br>“程晚，即日起，朕將你調入吏部，任你為吏部司八品校令。”</br>“謝皇上隆恩。”</br>程晚顧不得思考皇帝為何要將她調入吏部、吏部司又是幹什麼的，先給這位新上任的皇帝磕了個結實的頭。</br>“九月一日，朕要舉辦登基大典，你帶著朕的旨意儘快啟程回涼州，協助嚴牧料理好涼州的一干事宜，然後把今年收穫的紅薯安全無虞地押送回京城。”</br>“微臣遵旨。”</br>說真的，這要不是面對的是皇帝，程晚就要忍不住吐槽了。</br>這像話嗎？</br>不給她升官就算了，還讓她幹本職工作之外的活兒。</br>押送紅薯，這和吏部有關係嗎？</br>程晚在心中安慰自己：“能者多勞，都怪自己太能幹了！”</br>程晚沒有多嘴問張副將等人到了京城之後會被如何安排。</br>這不是該她過問的事。</br>這更不是該皇帝操心的小事。</br>張副將等人到了京城後自會有人安排。</br>程晚只擔心林狗娃和陳長通。</br>“平身吧。”</br>“謝皇上。”</br>程晚神態恭謹地從地上起身，小心地瞅了一眼皇帝，有些糾結心裡的話該不該說。</br>“有話直說。”</br>程晚嚥了下口水，試探道：“皇上，微臣、微臣想跟您借點錢......”</br>“你說什麼？”</br>皇帝罕見地有些懷疑自己耳鳴了。</br>親衛首領蒼一則是一副呆住的表情。</br>“皇上，您說調微臣入吏部，那微臣以後肯定要在京城生活了。</br>微臣這次回涼州，微臣的爹孃很可能要隨微臣一起來京城，那總得有地方住吧。</br>皇上，微臣頭一次來京城，除了您，微臣也沒別的稍微熟悉的人了......”</br>程晚的聲音越來越小。</br>皇帝用一種驚奇的目光看著程晚：“所以呢？”</br>“所以微臣想跟您借、借點錢，趁著現在買房子的人少，先買座宅子，再、再買個鋪面，微臣的隨意樓還想繼續在京城開......”</br>皇帝看著程晚的腦袋，沒說話。</br>程晚低著頭，小心道：“皇上，您要是不同意，那當微臣沒說過，成、成嗎？”</br>蒼一看了眼雖然面無表情，但好像心情很好的皇帝，又瞅了眼神情小心的程晚。</br>他真的有點佩服程晚了。</br>就這不拿皇帝當外人的架勢，一般人真做不來。</br>不，是學都學都來。</br>“你想要的宅子和鋪子朕派人幫你搞定，你先專心辦差。”</br>“多謝皇上！”</br>程晚美滋滋地在心裡為自己豎起大拇指。</br>有些時候越不拿皇帝當皇帝，皇帝反而會覺得你親近。</br>她的目標，就是要當皇帝寵信的能臣！</br>再說了，皇帝派人幫她搞定的宅子和鋪子，那宅子和鋪子肯定差不了。</br>至於錢的事兒，回頭再說。</br>“皇上，若無其它的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br>“去吧，朕已安排了人與你同行。”</br>“是，微臣告退。”</br>程晚後退三步，轉身離開。</br>皇帝看著程晚的背影，看著看著突然撫額笑出了聲。</br>被人借錢，他長到這個歲數，還真是頭一回。</br>“皇上，您剛剛為何不直接告訴程大人您將她調入吏部是為了她好？程大人若知道一定會很感激皇上的。”</br>皇帝臉上的笑容一收，轉身冷睨蒼一：“誰忠於朕、對朕有功，朕自然就會對誰好。朕是皇帝，別總拿男女心思那套揣摩朕。”</br>“屬下知錯！皇上恕罪！”</br>蒼一單膝跪在地上，嚇出了一身冷汗。</br>這位今日的心情不錯、脾氣也不錯，他竟然一時失了恭謹、得意忘形了。</br>“做好你的份內事，其它的，少好奇，明白嗎？”</br>“屬下明白！”</br>......</br>另一邊，程晚已經和皇帝安排的同行人匯合了。</br>領頭的是常福的徒弟小苗子。</br>“程大人，您應該還沒用午膳吧？不如我們在城門口等您，您先去找地方填飽肚子？”</br>程晚搖搖頭：“不必，隨便買點兒吃食路上吃就是了，只是有另外一件事可能需得稍微耽擱大家一會兒。”</br>“程大人請說。”</br>小苗子對程晚極為客氣。</br>這位現在是皇帝面前的紅人，能捧著就捧著，千萬不可得罪。</br>“算算時間，之前和我一起去送糧的人應該就快到京城了，我的一個遠房表哥在那支隊伍裡。</br>我若一走，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怕是會惶恐不安。</br>所以我想在城門外等他們一會兒，等他們到了，帶上我表哥一起回涼州。”</br>小苗子笑著點頭：“應當的，原是小事，不耽誤什麼，那程大人，咱們出發？”</br>程晚他們這支回涼州的隊伍規模不大，算上程晚正好十個人。</br>隊伍裡有兩輛馬車，小苗子一輛，另一輛是給程晚準備的。</br>至於其他隨行的兵卒，都是騎著馬。</br>程晚坐在馬車中推開車窗探頭向外望，她終於知道睿王在改稱皇上之前做了什麼了。</br>睿王繼位新皇的訊息已經昭告於京城、正在昭告於天下。</br>京城之中，到處都是先皇已死，新皇繼位的訊息。</br>程晚關上車窗，突然想到了顧晏的外祖父。</br>程晚不關心顧晏的外祖父會得到怎麼的處置，但她擔心顧晏會傷心。</br>“呼~”</br>成王敗寇，輸了就得認......</br>城門外，程晚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等著張副將等人的出現。</br>大概兩刻鐘後，車廂外傳來了兵卒的稟告。</br>“程大人，您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