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上下反應的速度倒是挺快,不過領兵之人真的是燕國太子燕丹?”此時已經將兵馬穿插到燕山的山前平原上的李牧對身邊的李信問道。
楊明將這兩個同處一族的人安排在一起自然是有著自己的考量,至於李牧原先的副司馬尚去了什麼地方,自然是組織趙地的百姓去修建馳道去了。
司馬尚雖然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將領,但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相較於他在戰場上的本領,楊明更看重的還是司馬尚在組織調動方面的能力,這些年來,李牧之所以在戰場上屢屢創造奇蹟,除了李牧自身的原因之外,司馬尚這片甘願充當李牧之綠葉的存在也是有著自己的不可替代的作用的,大事在李牧,但各種雜七雜八,雖然看似不重要,但卻不容忽視的小事卻都是由司馬尚負責的。
司馬尚被調走,李牧自然就缺少了一個副將,於是楊明就將李信安排在了李牧的身邊,李信終究是秦王政的心腹,楊明這樣的安排,秦王政應該也會滿意,畢竟,能夠跟在李牧身邊,在戰陣之上,李信若是有心也能學得不少的東西。
“正是燕丹,不過此人除了燕國太子的身份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層身份,他曾是墨家鉅子六指黑俠的弟子,六指黑俠在多年前被楊護軍所殺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燕丹未能繼承墨家鉅子之位,但他在墨家的地位依舊不俗,尤其是墨家的武脈弟子之中,頗有影響力,身邊也有不少墨家弟子效力。”作為秦王政的心腹,李信顯然能夠接觸到不少常人難以掌握的資訊。
“墨家嗎?現在的墨家弟子已經不是一百年前的墨家弟子,更不是墨家祖師墨子還在時的墨家弟子,經義不修,只知一味的豪強鬥狠,與江湖匹夫無異,不足為慮。”李牧沉吟道,墨家當年能夠在各方面壓過儒家一頭的存在,但現在早就不行了,那已經淪落到江湖門派一流,哪還有諸子百家的格局,那些所謂的武藝高強的弟子,在大軍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墨家擅守,恐怕會多出幾分變數。”李信謹慎道,自從被李牧吊打了一次之後,輕敵這一方面的毛病,李信算是改掉了。
“我們只是負責堵塞燕山通道,可不是說一定要攻佔燕山通道,燕丹若是真的因為墨家弟子之助而變得擅守起來,我們也可以以守對守嗎?當年護軍攻打楚國之時,楚軍不就是十分擅守嗎?結果被護軍以守對守,直接將楚國給封鎖在城池之中,出城不得,只能看著自己的友軍被殲滅。”李牧回憶道。
當年秦魏合兵攻打楚國的那一戰,雖然時間持續的並不長,但引起的天下局勢震動可是相當的不小,楚魏兩國正式交惡,其影響力也不僅僅只侷限於楚魏兩國之間,更是直接斷了諸國再一次聯盟的機會,若非如此,過去的幾年中,也不會只有趙國在當方面的捱打,直到亡國了。
“那估計真的是燕丹能夠做出來的事情,這位燕國太子聲名雖然不小,但從來都不是什麼擅長兵事的人,我們也許可以放緩一下攻勢,讓燕丹好有更多的準備時間。”李信穩健地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李牧點頭道。
秦軍進軍速度放緩的訊息很快就傳入了燕丹的耳中,心中只覺得異常的燕丹向身邊的副將問一問,出自燕國名將秦開之後,當代的秦家家主,更是秦舞陽的伯父的副將秦闢在思索良久後,說道:“秦軍也許是擔心行軍速度太快後路不穩吧,不過不管秦軍真正的意圖是什麼,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秦軍放緩腳步,留給我們的準備時間就更多了。”
燕丹沉吟良久,並未想出什麼異常來,對於秦闢的話,他還是相信的,因為在他的心中也是如此想的,而人往往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的。
“不錯,這樣我們能夠準備的時間就更多了,秦軍雖然厲害,但只要我們搶先一步佔據地利,燕山多險阻,料想秦軍對我們也是無可奈何。“燕丹點頭道,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走上戰場,過往的經驗都用不上,必須謹慎又謹慎。
在燕丹躊躇滿志之時,距離燕山並不遠的薊城城牆上,被徵召計程車卒軍民已經能夠看到自南而來的秦軍旗幟了,黑壓壓的一片,如同天空中的烏雲一般在移動,尤其是薊城身處平原之地,這麼看上去,秦軍那種幾乎可以毀滅一切的軍勢更然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秦軍竟然真的來了,而且來的還這麼快。
就是他們打敗了南邊那些已是十分善戰的趙人嗎?
似乎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與我們也差不多啊。
在無數人的視線中看到的秦軍是一樣的,但產生的想法卻完全不一樣。
相對於薊城城上那些紛紛擾擾的心思,朝著薊城方向默默行軍的秦軍則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攻取眼前的城池,搏取他們想到的一切,為自己,為自己的家庭創造出一個更加美好的明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