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大梁城很躁動,白天的大梁城也很熱鬧。
偏僻的小巷中,突然間變得張燈結綵起來,紅色的燈籠掛滿了街道兩側,數十人第一次踏足這裡,一個個相互招呼著,他們顯然是認識的。
“荊兄,客棧我們已經租下了,就當是您的新房了。”張耳呼朋喚友,就要兌現之前的提議,為楊明舉辦一場婚禮,連周圍的街坊也一個個放下了戒備,走出了自家的院子,參與到婚禮之中。
“多謝。”楊明的千言萬語,此時只變成了一聲道謝。
“今天君上出席荊兄的婚禮,今天過後,荊兄的麻煩就可迎刃而解了。”張耳心情很好地說道。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幫助合自己眼緣的人,這樣的事情本就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回應張耳的是楊明的沉默,但張耳很清楚,楊明已經將一切都記在了心中,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出來的,更重要的是記在心中。
楊明見過這個時代的婚禮,在趙國的那座莊園中,而魏國與趙國同出一源,雖然分在大河南北,但大部分的習俗還是很相近了。
在一個個並不認識的人的起鬨與幫助之下,婚禮的程序進行的十分順利,時至黃昏之時,一行人護送著一輛馬車來到了此處。
馬車旁是一個徒步的天生異象之人,身材高大魁梧,哪怕此時已經是十月的季節,身上卻只披了一件外袍,哪怕只是站著,竟然不比身邊的馬車低,只看這副身軀,就能看出這是一個氣力驚人的猛士。
隨著馬車停下,一個錦衣白面無鬚的中年人從馬車中走出。
“見過君上。”熱鬧的街道上為之一靜,眾人齊齊見禮道。
“此時可沒有什麼君上,今天的主角另有其人,荊逆,恭喜了。”魏無忌拱手向眾人還禮,不見絲毫的倨傲之色。
隨著魏無忌的出現,街上的喜慶的氣氛更是達到了極致。
在客棧的二樓,一身紅妝的驚鯢聽著客棧內外的喧囂聲,恍惚間她好像明白了婚禮的意義。
“新娘子可真漂亮,我們姐妹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新娘子。”在驚鯢的身邊,是張耳從信陵君府借來的幾個侍女。
“是嗎?”驚鯢看著銅鏡中熟悉而陌生的嬌顏,神色莫名地說道。
“君上已經來了,婚禮要開始了。”侍女道。
“嗯。”驚鯢點了點頭,今天她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聽人擺佈就是了。
在侍女的牽引下,驚鯢緩緩的走下了樓梯,在張耳一句句的提示聲中,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而魏無忌也變成了一位證婚人,走上前臺,更深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卷竹簡,隨即展開,這竟然是一卷證婚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