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敗,而且是近乎全軍覆沒,為了給你帶回來這個訊息,我可是差點就折在那兩個恐怕的女子手中。”公孫璞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陰陽家的女弟子,還有那用劍的冷女子,實在是太恐怖了,年紀輕輕都有著不弱於他的實力,兩方聯手之下,他更是隻有逃命的份。
“秦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司馬尚追問道。
“那魏軍上下,現是被秦軍以疑兵之計託在濟水,在知曉真相後,全軍渡河,直奔帝丘而來,不想在到了帝丘之時,被趁夜從白馬南下的秦軍輕騎在夜色將近之時偷襲,全軍大亂,硬生生被八千秦國龍騎給殺的大敗,後又被秦軍追殺一日,幾近全軍覆沒。”
公孫璞說著下意識地看著大帳內的趙軍諸將一眼,意思不言而明,這仗是怎麼打的,竟然讓秦軍在眼皮子底下都能夠抽調兵力閃擊魏軍,讓魏軍倒黴到近乎全軍覆沒。
迎上公孫璞的視線,趙軍諸將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這件事情真的是丟人了,原來,魏軍之敗,他們這友軍竟然也有著責任。
司馬尚現在想到的卻更多,在他的腦海中,關於東郡一戰的前前後後慢慢浮現出來,在戰爭進行之時看不出的東西,此刻逐漸清晰。
魏軍從始至終,從蒲城之敗開始,每一步都被算計的死死的,蒲城一戰,讓魏軍自以為看出了秦軍的計劃,進而選擇與秦軍相持,後又明白自己被秦軍所騙,惱羞成怒之下,又因為貪婪的驅使,輕兵冒進,被秦軍的龍騎禁軍閃擊突襲,一戰而崩。
“大將軍有敵了。”司馬尚暗自想到,同時不免有些慶幸,還好,楊明一開始針對的就是魏軍,若是用這樣的計策針對趙軍,趙軍未必就能表現比魏國好上多少。
當趙軍諸將複雜的心思之時,數百里之外的魏國大梁城魏王宮中的魏王,此時卻陷入了憤怒以及恐懼之中。
當年濮水一戰,魏國損兵馬五萬,這才過去沒多久,魏軍竟然又損失了六萬兵馬,現在的魏國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大魏國,哪還有那麼多的家底可以敗,這三年的時間,竟然損失了十萬大軍,對於現在的魏國來說,絕對是重創。
想到六萬大軍只剩幾千殘兵敗將,想到秦國隨之而來可能的報復,魏王只覺得一陣心涼。
此時秦軍若是進攻魏國,魏國可能擋得住嗎?東郡的秦軍僅僅只有三萬人就能將魏軍精銳打崩,若是有十萬來攻,魏國拿什麼去擋?
大梁城雖然城高池深,但魏國的城池卻並不是每一座都如大梁城一般,若是其它的城池都丟了,魏國只剩下一座大梁城還有什麼意義?
魏王想當週天子可沒那條件,更何況,現在可是連周天子都沒了。
“楊明,楊明,為什麼伱不去死?”越想越覺得恐懼的魏王恨聲道。
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憎恨一個人,哪怕是當年的信陵君也不曾讓他如此憎恨。
但在憎恨之中,魏王卻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今魏國兵力被重創,若是秦軍趁勢進攻魏國,魏國還拿什麼抵擋。
尤其是前往楚國的使臣遣人捎回訊息,說楚王已經病入膏肓,楚都壽春暗流湧動,內部已顯亂相,根本無暇估計他國之事,魏國已經失去了一個潛在的援軍。
來自前線的戰敗哪怕有著魏王有意的封鎖,但在魏國上層還是在第一時間傳開了,一時間,整個大梁上下,都體驗到了魏王相似的心情。
尤其是在聽到楊明與龍虎禁軍的名字之時,更是噤若寒蟬,這個名字在魏國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前有魏軍濮水之亡,今有魏軍帝丘之覆,這個名字對魏國帶來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秦國啊。”大梁城的有識之士說到此事之時,一個個忍不住搖頭,在秦國面前,他們是真正感覺到了絕望的壓力,尤其是當秦國的軍力與戰無不勝的名將結合之時,這種絕望更甚。
魏國人知曉自己祖上闊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知道,秦國未必能夠一直強下去。
但從現在的這種情況看起來,秦軍未必真的真的能夠一直強下去,但魏國看到那一天的希望顯然已經沒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