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是強盜嗎?”公孫麗聽著祖父的話,實在很難將自己在那日中午看到的少年,和當前祖父言語之間那個殺人越貨的強盜聯絡在一起。
“是,而且還是世間最大的強盜。”公孫羽憤憤不平地說道,強盜在楊明面前又能算得了什麼,世間所有的強盜,在楊明這個攻城滅國的‘大盜’面前,也都要乖乖的俯首認小。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是強盜,明明看起來很好的。”公孫麗不解地說道,像是在問祖父,也像是在問自己。
“自負能耐,起於貪婪而已。”公孫羽言辭淡淡地說道。
“他若是強盜,怎會來拜訪祖父呢?而且,當時,我見祖父對他似乎也很是客氣。”公孫麗後知後覺地說道。
強盜?無論怎麼想,公孫麗還是很難將自己曾經見到過的那個少年,與祖父口中的強盜聯絡在一起。
聽到公孫麗的問題,公孫羽的臉色更加僵硬了,開了一個頭,實在不知道怎麼收尾,畢竟,方才的話實在是有些意氣用事的嫌疑,這樣的形象若是落在孫女眼中,公孫羽還是覺得有些難堪的。
他總不能說是自己的心態,都快要被這座城池的大魔王折磨到崩潰了吧?
“一言難盡啊,他也是我的故人之子,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來的帝丘城。”公孫羽編造著在自己看來靠譜的理由道。
“特殊的原因嗎?”公孫麗想著,就想問祖父那特殊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但公孫羽已經不給公孫麗機會了,直接說道:“麗兒,這件事情就不要提了,已經過去了,你只當沒有見過那人就是了。”
公孫麗見祖父不想多說,臉上又盡是疲憊之色,遂不再多問,但在心中卻多少有些悵然,那畢竟是一條性命,強盜終究太遠,但那個人卻曾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在公孫家的祖父千難萬難的騙著孫女的時候,楊明騙人的過程雖然還要更為複雜,但成效卻是相當的不錯。
當魏庸得到秦軍主力自帝丘城而出,直接朝著白馬津而去時,第一時間不是召回派出去攻佔白馬津的五千士卒,而是直接將目標盯準了帝丘城。
秦軍既然主力不再,那我完全可以直接殺向帝丘城,秦軍新佔帝丘,城中的民心必定不穩,我以大軍壓境,勝利的可能性很大。通往帝丘的大路上,看著行進的大軍,魏庸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來。
此時發生在魏庸身上的事情,變成了文字出現在楊明的書案上。
“魏庸,還真是老朋友了。”楊明看著竹簡中的文字,不由笑了。
若是魏庸龜縮在朝歌那樣的大城,楊明還真拿他無可奈何,但既然他出來了,那一切就要容易上許多許多了。
“將這道軍令送到白馬津王翦將軍那裡。”楊明從書案上拿出一道封好的卷軸,遞給了身邊的親兵。
“諾。”
隨著楊明一道道軍令的下達,帝丘城上下,悄然間已經發生了變化。
在魏庸以及其麾下的魏軍朝著帝丘城而來的時候,楊明的視線也放在了朝歌城上邊。
夜色下,月光如水,傾瀉在大河南岸的平原上,在帝丘城城門下,一隊一人雙馬的兩千人騎兵悄然間出了軍營,馬蹄的聲音敲打在地面上,讓這個安靜的長夜多出了不一樣的氣息。
當魏軍主力朝著帝丘城而來的時候,秦軍也在朝著朝歌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