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王齮身上牽扯的因果實在太大,楊明雖然無懼,但終歸還是不想招惹麻煩。
可是有些事情終究難以說出口,用未來發生的事情來說服現在的人,顯然是不可能的,白破等人與王齮重新建立聯絡,楊明也只能看著而不能多說什麼。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楊明自然也不會怨天尤人,畢竟,自己已經來了,未來的一切就充滿了自己這個變數,未來的事能不能斬了現在的頭顱,可還兩說。
況且,正如白破所說,咸陽的高門宮牆雖然沒有六國那麼高,但該有的門戶還是有的,楊明若是愣頭愣腦的闖進來,終究是要費很大的心思才能在這裡立足,而人脈就是避免這些麻煩的最有效的解藥。
“蒙家可是這咸陽城中赫赫有名的大戶,離舞怎麼不知道,說起來,鏡花苑所在正好位列咸陽城南北交匯之地,北面是王宮以及權貴府邸所在,南面則多是城中富戶,因此距離蒙家還真不算太遠。”離舞微笑著說道。
“有著這樣的地理位置,難怪鏡花苑能夠成為咸陽的名樓,不過,這就要勞煩離舞姑娘指路了。”
“這點小事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舉個小手指而已,何須當謝?”離舞掩著小嘴笑出了聲,心中有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楊明既然要去蒙家,那可就是沒有時間去鏡花苑了,哪怕是以後再去,自己也能從容許多不是。離舞在心中思索著,沉甸甸的心頭愈發的舒暢了。
在離舞的指引下,鸚歌駕車穿過一條條街道後,走上了一個寬敞的大街。
粼粼聲中,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馬車就來到了一座高門大戶之前,
這座府邸並沒有多麼大,也不見得多麼華麗,但楊明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它得不凡之處,因為相對於其它的府邸,在這座府邸前,有著披甲士卒站崗,再高再鮮豔的大門在這八名站崗的披甲士卒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因為他們代表著權勢,非權勢極盛之家,怎有資格以披甲士卒為護院之人。
“鸚歌,你帶著胡姬將離舞姑娘送去,隨後再回來。”楊明對鸚歌吩咐道。
“是。”
在馬車離去的聲音中,楊明走上了前去,拿出了自己的薦書,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倒也不曾發生在各種故事中經常發生的狗眼看人低的狗血之事,一個士卒接過薦書向府中而去,而楊明則等候在偏門之處。
蒙家中院偏側之地,此處沒有房屋,有著的只有一個巨大的演武場,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手持長槍與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對練著。
少年的槍勢凌厲無比,一道道槍影之下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但老者雖然看似已經老邁體衰,但手中的長槍卻是以慢打快,勢大力沉,防守的是水潑不進,任由少年的攻勢如狂風似烈火,他依舊蔚然不動。
士卒拿著楊明的薦書等候在旁,直到一刻鐘後老者與少年停下對練,才走上前去,將府門前的事情告知老者。
“王齮那老傢伙親自寫的薦書?這倒是奇了。”老者接過薦書,入眼之處是並不陌生的字跡。
他是蒙驁,如今的秦國的上將軍,雖已老邁,但還能對外征戰,在軍中的聲望人脈之身,即使是有著攝政之權的相國呂不韋也要對其禮遇拉攏,不求蒙驁歸附於他,只求蒙驁不與他作對,倒向自己的政敵。
看著竹簡中的字跡,蒙驁不由想起了王齮那張已經有三年不曾見過的老臉。
王齮,秦國宿將,當年白起一案中為數不多能夠全身而退的存在,年齡較之蒙驁要小上四五歲,但也已經是年過六旬的老將,性格孤僻,與軍中的同僚關係並不怎麼好,幾乎沒什麼好友。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王齮能夠統領十萬重甲兵常年鎮守在外。
“只是,到底是什麼少年竟然能夠讓王齮這老傢伙放下自己的顏面來走我的關係?“蒙驁沉吟著,不由對現在正等候在府門外的少年產生了一絲好奇。
“既然是王齮的後輩,我們也不能怠慢了才是,孫兒,你去將他帶進來。”蒙驁思索著對此時正氣喘吁吁地孫子蒙恬說道。
“諾。”蒙恬應聲道,雖是在家中,但蒙家一直都是以軍法治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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