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她帶著夜幕殺手在司馬家等到了上門的兩隻‘兔子’時,才駭然的發現,那根本不是自己要等的‘兔子’,而是磨牙吮血的猛虎。
一隊殺手近乎全軍覆沒,最終只有一個人重傷逃離,連她自己都在重傷之中被投進雁門的死牢之中。
在那不見天日的死牢中,她自己抱著對生命的渴望,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和讓人絕望的環境,苦苦的掙扎著,在絕望中,就在她準備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楊明卻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黑暗中,向她伸出了手掌,將她拉進了光明之中。
沒有人知道當鸚歌就要迎接死亡之時,握住楊明手掌的一瞬間感覺到溫度對於鸚歌來說有著何等的意義。
對於成為楊明的侍女,鸚歌並無多少牴觸,她是殺手,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尤其是在見到楊明與紫女之間的相處之後,更是讓鸚歌產生了一種久違的羨慕。
來到咸陽後,時間只過去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但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中,鸚歌卻經歷了一種全新的生活,一種她在幼年之時曾無比渴望的生活。
尤其是那一晚在楊明講述的故事中,她不自覺的就沉浸在其中,在她的腦海中,曾經恐怖的記憶正在發生著蛻變。
這種蛻變讓她期待,同樣也讓她害怕。
而方才,即是她對楊明的一次試探。
好在……想到這裡,鸚歌的臉頰上不由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我只是無力反抗而已,反正侍女總歸是要走上那條道路的。鸚歌想著,手中的木板卻是一個不小心掉落下來,正砸在腳上。
一聲痛呼中,是滿懷惡意的笑聲。
臨近傍晚的時候,屬於楊明的小院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楊明坐在院中抿著一口熱茶,胡姬在廚房中燉著羊肉,而鸚歌則站在屋簷下,手中正舉著一串鈴鐺想要掛到房簷上。
看著費力的踮著腳卻總是夠不著的鸚歌,楊明也是笑了,鸚歌說自己在來到咸陽後放鬆了警惕,這個女殺手又何嘗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過去。
曾經一個輕功縱身解決的事情,此時的鸚歌卻如此費力的去抓屋簷下的掛鉤,這樣的生活到底是好還是壞?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嗎?楊明卻不想再想下去了,索性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著鸚歌走去。
在鸚歌的一聲驚呼中,楊明直接抱著她的雙腿將她舉了起來:“現在可以掛上了。”
“啊?”一陣失重的鸚歌晃動著手臂,讓手中的鈴鐺發生一陣混亂而悅耳的鈴聲,一如現在的鸚歌一般。
低下頭看了一眼楊明,鸚歌連忙將手中的鈴鐺掛在了屋簷下,隨後更是扯下發間的絲帶在掛勾上打了一個活結。
“主人可以放我下來了。”只覺得大腿之處,在楊明地手掌覆蓋之地分外灼熱的鸚歌竭力讓自己平靜地說道。
“那你可要穩著點,別摔了。”楊明說著,慢慢將鸚歌放了下來。
在鸚歌雙腳接觸地面的瞬間卻是一個小小的趔趄,緊張之餘連忙抓在了楊明的手臂,髮間珠釵晃動,一如她此時的心情一般。
“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像侍女了。“楊明看著驚慌未定的鸚歌,語氣莫名地說道。
“鸚歌本來就是侍女。”鸚歌道。
在兩人說話間,胡姬已經端著食物走出了廚房。
這個胡女的廚藝還算不錯,但這只是建立在她是胡人的身份上,說是不錯,其實也就是一盤烤肉加一鍋燉的軟爛的羊肉和幾碗粟米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