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說北宇瑾辰年幼之時被人推入水中,這恐怕就是他怕水的原因吧。
腦海中映出在臨淄鎮時我們不管不顧逃亡時的場景,他不敢入水,卻沒有表現出膽怯。
我想我再也不會去臨淄了,那個地方是埋葬娜塔的地方,是我不願意回憶的地方。
在那裡,娜塔遇見墨銀,我們遇見素蓉,人的緣分好像就在臨淄起始,也在臨淄終結。
坐在菱花銅鏡前,桃木梳的齒梳穿過髮絲直順而下。
梳妝檯上只有三支簪子,一隻剛入宮時柳舒心賞賜的銀簪,一隻隨便在攤販前買來的紅木簪,還有一支……
捏起芙蓉琉璃簪,彩溢之光緩緩流動。鏡中容顏如玉無暇,襯以琉璃奪目。
謀劃糾纏,那麼久,最終的結局就是兩不相欠。
還好,沒有相對相殺。
不知道,自己是怕贏不了他,還是不知如何著手。
開啟抽屜,把芙蓉琉璃簪放在裡面,慢慢合上抽屜,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將頭髮攬在一側,鬆鬆編就,鬢角出飾以小小絹花。
繫上面紗,方才收拾妥當。
走去御膳房的路上,空氣冷冽,手指被凍僵硬。
在半路,正好碰見憐婉儀鳳羽。
羸音臺上,樂師奏樂。
嬛嬛細腰,梅妝妖異。
她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
回頭一笑攝人心魄,嫵媚入骨豔三分。
她身段極軟,適合練舞,也有很深的造詣。
所以我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她非要李代桃僵,即便那天上場的是她結果也是相同。
據聞,遠瑤國王子知道北燕有一舞傾城的佳人,故送了絕世舞衣給她。她此刻所練的就是為了明日晚上的接風洗塵宴。
“喂!你過來。”一個拿斗篷的宮女站在臺子上喝到。
我啞然,指了指自己,面露疑惑。
“廢話,不是你是誰?”她趾高氣揚,眼白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