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細軟的苔蘚冒出頭來,靜謐美好。
醫藥鋪子裡充斥著藥香,秤砣宣紙房間的每一處都簡潔明亮。
粉衣少女托腮靜坐,細細打量床上熟睡的少年,少年眉目清朗,只是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雖然已經上了藥,卻還是觸目驚心。
少女打了個哈欠,拂了拂肩頭的塵土,只可惜上面繡好的白色芙蓉已經變成了淺灰色。
少年皺著眉頭醒來,看見睡眼朦朧的少女,謹慎後退,問道:“你是誰。”
少女撇了撇嘴“我以為,你醒來第一句會說多謝恩公呢。”
外面下著雨,少女看了一下外面,拍了拍腦門說自己得趕回去,少年卡在嗓子眼裡的謝謝沒來的說出來,少女就衝出門外不見人影。
事物慢慢模糊,思維也漸漸明晰。
又是夢境,自從到了南山每天都是夢境,穿插著回憶,壓的人喘不過氣。
天已經大亮,舀了一勺冷水洗臉,頓時清醒了許多,許是沒睡好的緣故,臉色也不太好。
走下樓才聽說皇上今天休整一天,大家也都回自己屋裡頭小憩。
永逸王帶著大刀在院子裡練習,光著膀子,滿身汗。一招一式虎虎生威,雖然這個人膀大腰圓的,但是卻十分生猛,渾身力量。
“你這小妮子大清早的骨碌著眼睛又想整什麼么蛾子?”他似乎是看見了我,面色不善。
我實在沒有回答的語言,只是一個人站了一會就被他說成這樣,委實有點無奈。
“四哥別嚇到小姑娘。”北宇瑾辰帶著笑意調侃道。
永逸王嘁了一聲,回道:“誰不知道你倆是一夥的,六弟你胳膊肘這麼往外拐,乾脆娶回去算了。”
大清早我只是出來散散步,結果就成了倆人鬥嘴的物件,今天看來又不會好過了。
“只是一個宮女,倒是讓所有皇親貴族都知道了,能耐不小啊。”迎面過來一個人,面若冠玉,長髮用銀冠冠上,黑衫白邊,鳳眼微眯,居然讓我想到風情萬種來形容。這凌然王每次出現都打扮的這麼貴氣,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皇親貴族麼。“不過終究是個宮女,最多隻能做妾。”
凌然王每次說話都這麼毒,好像人人都欠了他八斗米。
“奴婢還是先行告退了。”略略福了福身,趁硝煙未起趕快離開,免得燒到自己身上。
“不好玩,你們把那小妮子嚇跑了。”
身後永逸王的大嗓門甚是明顯。
回到屋裡,從瓷罐子裡取出一些竹葉青,熱水頭道去掉浮灰,第二道用來泡茶,嫩青色的葉子在水裡浮浮沉沉,最終安定在杯子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