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烙,顧名思義,讓臉上落上胭脂印,要經過熱開水煮沸的鐵板烙在臉上,刑法極其殘忍,七年前,先帝的美人因為衝撞了太后就被施以此刑,容顏盡毀後跳井自殺。
銀月張大了嘴,爬到麗嬪腳邊,“娘娘,素錦姐不是有意冒犯的,請娘娘發發慈悲放了她吧。”
“滾!再來求情,本宮連你一塊罰。”她踢開銀月,直徑走向我,揚起的手落在我完好無損的右臉,聲音洪亮。
我不怒反笑,她有些慌神,“賤婢,你還敢笑!”話剛落音,她再次揚起手,卻停頓在空中,指著我戴的那隻銀耳墜問道:“這耳墜,這耳墜怎麼在你這裡?”
“娘娘若是喜歡,奴婢大可贈與娘娘。”
她退後一步,暗自思慮了良久,道:“本宮身子不適,快扶本宮回去。”
“可是,娘娘,這胭脂烙還......”李嬤嬤不甘心的問道。
“閉嘴,本宮讓你回去,哪那麼多廢話。”
言畢,匆匆走出浣顏閣,待她們不見了人影,眾人才擁簇著慕含進了寢室。
我坐在地上,輕輕按了按右頰,疼痛伴隨著酥麻的癢,不用鏡子瞧就知道鐵定是腫了。
銀月用袖子胡亂的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涕淚,來到我身邊,想碰一下被麗嬪打過的地方,但又不敢,慼慼地收回手,又開始涕淚橫流。“素錦姐,差一點,我就見不到你了。”
宮裡位分高的嬪妃確實可以隨意處置一些低微的宮女太監,弄得人心惶惶,但這又是不成文的規定,誰也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還不如螻蟻。
“哪有那麼嚴重,傻丫頭。”我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笑道:“都過去了,我要去太醫院要些壓驚的草藥熬給主子喝,你取些冰水,待我回來了敷臉。”
“嗯。”她這才放下心來。
天氣漸漸涼起來了,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宮裡,周圍過去了一群有一群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華燈初上,淡黃的的光暈籠罩了整個闔宮上下,就像是裝在琉璃盞裡的精緻飾物。
我摘下耳墜仔細端詳,實在想不出為什麼麗嬪看見它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不過整個東西倒是救了我一次,我心裡開始產生了一些對北宇瑾辰的恐懼,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怎麼才能鬥得過他。
楊柳依依,細柳枝條如婀娜少女飄搖不定,也正如我的心緒一般,返而復之,搖搖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