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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李凌正在看他，全身隨即猛地一顫。
“李……李凌先生……”方神醫結結巴巴地從口裡擠出這幾個字，跟他之前那目空一切的態度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笑話。
李凌只是垂下眼眸瞟了他一眼，然後便隨意地將目光移開，緩緩道：“既然方神醫不歡迎我這個行醫撞騙的江湖郎中，那我也就沒必要在這裡礙人眼了，子鴻，先走一步了，改日再來拜訪。”
李凌故意一擺手，邁開腿就朝房門走去。
方神醫面色頓時一驚，誠惶誠恐地衝到李凌面前，還沒站穩腳跟便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李凌先生留步，剛才是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先生，還請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接受鄙人的道歉。”
方神醫恭恭敬敬地低著頭，眼睛則是緊緊盯著李凌的腳步，生怕李凌再往前走半步。剛才堂主已經在電話裡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他得不到李凌的原諒，寒柳堂將再無他的一席之地。縱使他的醫術凌駕於全華夏半分之九十五的中醫之上，但失去了寒柳堂這塊金字招牌，他的身價將大打折扣，他奮鬥了那麼多年才有如今的地位，豈能說沒就沒了？
孫子煌和孫子龍二人看著眼前的畫面，下巴快驚得掉到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高高在上的方神醫會突然對子鴻請來的毛頭小子鞠躬道歉，而且看樣子……這一切都是剛才那個電話起得作用。
不僅是兩位哥哥，就連孫子鴻這個當弟弟的也是看得一臉懵逼，因為方神醫這態度轉變得實在是太快了。剛才還一口一個尊師重道，不屑跟李凌計較，現在卻表現得跟個求原諒的小朋友一樣，實在是蹊蹺。
“方神醫，您這是幹什麼？給這小子道歉幹嘛？”孫子龍連忙上前，要將方神醫扶起來，然而方神醫的腰像是被固定住一般，怎麼都不肯抬。
孫子煌見狀也是勸告道：“方神醫，你不用怕某些人的威脅，你儘管給我父親治病，有什麼事情，我孫家給你撐腰！我還不信了，這偌大的燕京，有幾個無名之輩敢跟我孫家作對？！”
孫子煌說完還刻意扭頭瞥了李凌一眼，在他看來，剛才那個電話一定是所謂的恐嚇電話，不然方神醫不可能突然之間對李凌如此畏懼。轉而他再度用凌厲和責備的眼神看向孫子鴻，冷冷道：“子鴻，我平日裡不是告訴過你，有的人一定要避而遠之，更不能結交成朋友，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現在父親情況已經如此危急，你的這位朋友卻還在這裡胡鬧，要是父親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誰擔當得起？！”
孫子鴻面色頓時凝重，他很少見大哥如此動怒，看樣子大哥是真的生氣了。
一邊是親生大哥，一邊是治好可能會困擾他一輩子頑疾的李凌，誰都不能得罪，孫子鴻一時間陷入了兩難境地。
然而這時，一直彎腰的方神醫發出了聲音。
“三位孫公子，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跟李凌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剛才孫先生說的對，其實我沒有把握能夠治好您們父親的病，是我能力的問題，我不該在這裡以所謂的長輩自稱，更不該因為自己的醫術匱乏而將病人置於不安全的境地。我……我不配當一名中醫，回去之後我會深刻反思，爭取以後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方神醫這段話不僅僅是向孫子煌他們解釋，更多的則是對李凌承認錯誤，以祈求李凌的原諒。
李凌垂下眼眸，見方神醫一直埋著頭，身體還微微顫抖，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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