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賈蓉察言觀色,遂將戲子與女人們都退下。
賈珍陰沉著臉,手指在桌面上嗒嗒的反覆扣。
“老爺,可是出事了?”賈蓉心顫顫的問。
賈珍沉吟道:“咱們的貨在江海關被扣了。”
賈蓉大驚道:“咱們不都提前打點過了?怎還會被扣下。”
賈珍看著他吩咐道:“你去吏部打聽一下,近期南方的海關官員任免變動情況。”
“好,我這就去。”賈蓉應聲而去。
不多時,去而復返。
“如何了?”賈珍追問。
賈蓉苦笑道:“父親,那江海關並無官員調動。”
賈珍聞言一愣,隨即全身一軟靠在椅子上,“完了,看來那江淮總督果真是忠順王的人。”
賈蓉眉頭一挑,隱約有不祥的預感,“父親,您是說.....我們被算計了?”
賈珍氣的吹鼻子瞪眼,轉頭就大罵:“混賬,你不會動腦子?整日就抱著你那個媳婦過日子,這單買賣真要是沒了,今年你就算是吃泥也要把這個年過了。”
賈蓉被嚇得不輕,低著頭一把嚇跪在地上。
賈珍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今兒你就在這好好想個法子出來,想不出來仔細你的那身皮骨。”
說完,一甩衣袖便離開了天香樓。
賈珍皺著眉站在大廳內焦急的轉著圈,想著該如何應對此難。
要知道這回西洋買賣,可是投入了他全身銀子,專門找了關係聯通了西洋供貨商,想著從紅毛國偷運一批製作奇巧的玻璃製品和毛織品。
再以低於市場價轉賣出去,如今大順與西洋多國通貿的趨勢越來越大,往後各種各樣的物品越來越多,並不再是珍貴玩意,市場也只會越來越狹隘。
賈珍本想趁著這個轉變的時機大賺一筆。
誰知道卻在這個關鍵岔口上出了事。
賈珍沉思了片刻,轉身對大管家,吩咐道:“賴升,備車北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