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是坳背的。”
老奶奶“哦”了一聲,“你一直住在外邊吧,怪不得我不認識你。”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幾十分鐘,陳安全其實並不怎麼想要聊天,可耐不住老奶奶主動。
老奶奶下車後又過去了五六分鐘,公交車到了終點站——坳背村。
坳背村,顧名思義,坳著背幹活的村,住在這裡的居民,終生可能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
然而,現在村村通路,村村通水電,哪怕是處在深山溝溝裡的坳背村,生活質量也大大的提高了。
陳安全和司機請教了這趟公交車的行程表後,便下了車。
他尤其記得,自己已經八年沒有回到自己的老家了。
八年時間不長也不短,但如今映入陳安全眼簾的坳背村,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顯眼的,還是這裡一幢一幢的高層洋房。
他記憶裡,這裡曾經都是一些泥瓦房,稍微好一點的則是一到兩層火磚洋房,就連房屋外邊的牆壁水泥砂漿都沒有塗抹。
陳安全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想到爺爺留給自己的老房子,不希望它翻新成了新房子,只要還能住人就可以了。
憑著腦海中的記憶,陳安全走在曾經還是石子路的路邊,朝著小山村走去。
“我記得以前這兩個池塘水很髒、很臭,池塘兩邊都是爛泥!”
剛剛步入坳背村,他便見到了村裡的兩個緊挨的大池塘。
現如今,兩個大池塘的水中雖然算不上多幹淨,但是水面上漂浮的瓶瓶罐罐、拖鞋衛生巾之類的垃圾,早已經看不到了。
至少現在,可以看清水底的渾濁淤泥了。
陳安全走在池塘邊的水泥路上,放下手裡的行李箱,將兩隻手放在池塘邊上的白色大理石護欄上的一個石獅子上,他看向了一處地方。
那邊,是已經去世的爺爺留給自己的房子。
由於二伯建在池塘邊上的一棟三層樓,類似於抗戰時期碉堡模樣的房子擋住了他的視線,陳安全並沒有看清楚現如今他的房子是什麼模樣。
這時候,有挑著兩個簸箕的大媽從他的身邊路過。
大媽以為陳安全是外地人,所以沒有打招呼。
陳安全收回目光,抓住了行李箱的把手,拉著行李箱繼續沿著池塘前進。
走到了池塘的另一端,陳安全看到了原本二伯家的位置,如今是一幢只有一層樓的平房,外牆沒有刷水泥砂漿,更沒有貼瓷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