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呀?”常海裝糊塗道,“我們今天完全是為我幫的一個兄弟毛二出氣!”
李聰哦了一聲道,“把毛二也帶走吧!”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頃刻間,紅極一時的飛漁幫灰飛煙滅。
神農市是一座古城,歷史悠久,是農耕文化的發祥地,偉大造紙術發明家蔡倫的故鄉。
秦設縣,元建州,明清以來皆為縣治,是一個建制二千二百多年的文化古城,歷稱“三湘古邑”、“荊楚名區”。
隨著改革開放號角吹起,神農市憑著煤炭的資源和區位、交通優勢,也趕上了發展的快車道。
城市一天一變樣,城區面積由五年前的十幾平方公里變為四十多平方公里,街道由一條主街道五一路變為四縱四橫。
特別是新修的城北路,從城東接到城西老城灶市,與五一路平行,貫穿了整個城市。
路面更是寬闊得可以跑飛機,成了整個湘南城市建設樣板路。
城市樓房像雨後春筍滿地冒,而且一棟比一棟高,一棟比一棟漂亮。
除了古老的南正街,還基本上保持原貌外,其他所有的古樸建築和低矮的民房幾乎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變成一棟棟高樓大廈,變成四四方方的火柴盒。
這樣一來呢,城市大了,道路寬了,城市更熱鬧、繁華了,人們生活也更富足了。
正埋頭趕路的張濤絕沒想到,今天因他而發生的這些事,牽動不少人的心,引起地方政壇高層的權力博弈,更直接導致一個幫會消失。
落榜的事暫時被他甩之腦後,他的心又被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佔滿了。
城市這些眼花繚亂的變化,讓他總有點不是味兒。
他覺得,古城的風貌與文化,似乎被這發展淹沒,缺少了以前的精神與靈氣,甚至是人心,似乎也變窄、變庸俗了。
也許,這就是急功近利不切實際盲目求發展,留下的後遺症吧。
不過,不獨神農市如此,全國各地大多也是這種情況。
權勢與資本結合,為政績與財富,演繹神州發展風雲。
可真正承受這陣痛與後遺症的,卻是普通的老百姓。
以前,神農市只有城中心一個汽車站,現在又分別在城東、城西、城北增加了三個車站。
水東江汽車站,也是神農市城市發展的產物。
它剛建不久,只有一條大門和一棟孤零零的辦公樓,然後就是一堵圍牆圈起的一大塊空地用作停車。
停車場沒有硬化,到處是坑坑窪窪。來來往往的人與車,帶起的沙塵讓空氣非常的渾濁。
一些小商販來往穿梭著,大呼小叫兜售著他們的商品。
某些要發車的司機或售票員張大喉嚨高喊著,“去某某地方的快上車,車子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