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符紙和上面的丹砂墨,李沐塵微微皺眉。
這紙張和墨的品質,和天星觀所用的極為相似。
天下符籙,各家心法手法不一樣。
除此之外,各家所用的材料也有差別。
紙張或許還會一家多用,但丹砂的調製卻是各門派的秘法,不會外傳。
張道遠給李沐塵的硃砂中,除了原料外,還有一瓶調製好的墨。
李沐塵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這裡是禾城,除了張道遠,還有誰會用這紙和墨?
李沐塵沒有動井壁上的符,而是繼續下沉。
過了罡氣,濃郁的陰煞氣撲面而來。
李沐塵剛落到水面,忽然眼前的空氣扭曲起來。
自水面上形成了一團如墨般烏黑的煞氣。
掌心裡的刺蝟大喊道:“上仙小心,胡先生現在意識不清,他不認得上仙,會胡亂攻擊的。”
那團墨氣凝聚成一個人形模樣,形成一張模糊而猙獰的臉,就朝李沐塵撲了過來。
李沐塵當然不會懼怕一個怨靈,左手結印,默唸口訣。
那怨靈彷彿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張牙舞爪的樣子,卻前進不了半分。
李沐塵把右手一攤,把刺蝟送到怨靈面前,問道:“你還認得他麼?”
怨靈彷彿愣了一下。
刺蝟大喜,叫道:“胡先生!胡先生!是我啊,我是荊棘兒!”
怨靈彷彿很痛苦的樣子,抱住了自己的頭,在那裡不停地搖擺。
然後,又忽然猙獰起來,張牙舞爪地要撲上來。
刺蝟急得差點哭起來:“胡先生!胡先生!是我呀!”
李沐塵說:“他只有臨死前僅存的一點靈智,但被怨氣糾纏住了,你越是想喚醒他,他就越痛苦。”
刺蝟說:“那是不是把他的怨氣散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