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姐姐做什麼,百花都信。
“百花,父皇駕崩了。”德賢平穩道出
這怎麼可能,父皇身體一向康健“阿姊,這話不可胡言!”百花怒嗔
德賢又道:“魏國光帝,駕崩,死於心悸之症”看了看百花不可置信的樣子“姐姐無法告訴你太多,於你而言,你絕對不會相信什麼心悸之說。確實如此,我亦不信,但從此時起,大魏每個人都必須相信!”
百花癱倒在地:“阿姊,你…,百花還能信任自己的姐姐嗎?”
德賢替她拭去淚水:“父皇,沒有怨言,是甘願的,你只要知道這個就夠了。沒有父皇,你就該自己學會站起。以後也別信我了”說完起了身,毫無戀舍的出了鎖心閣。
德賢姐姐,不會是這樣的,她不會不要百花了的。父皇一事,德賢姐姐一定知道些什麼。父皇是甘願如此的,那麼…
和風堂
“公主,皇后娘娘下了命令,今夜誰也不可告祭陛下,一切全等明日大典過後再行叩見”一眾侍衛攔著百花
“父皇…父皇”百花衝不破阻攔,只能一聲聲的嘶喊
宮裡的嬤嬤最是有眼力見的,兩個半老的嬤嬤顧不得什麼,架了百花就要帶回鎖心閣。
“老奴逾矩了,萬望公主恕罪,沒有娘娘吩咐,公主便不要再出鎖心閣了”嬤嬤如實稟告。
姐姐說的對,沒有父皇要學會自己站起,可是,沒有父皇的百花,就連想進和風堂再見一眼父皇都做不到,竟是這般沒用。皇后,自己是沒有與她打過什麼交到的,但如今連見一眼父皇都不允,只怕父皇之死與她脫離不了干係!
姐姐必然知道,可讓我別再信她?百花亦是做不到的!
這一夜的前朝後宮誰能酣眠?怕是無人。
寶鸞宮裡,皇后落座於高塌之上,綾羅扇動,神色哀傷。
後宮命婦,各個哭的不成樣,卻仍拘著閨秀樣。若是市井婦人定是哭天喊地,極其不好臉面。可這後宮裡的哪是些粗俗婦人。人人皆苦啼,卻也是梨花帶雨的模樣。
“陛下大去,國不可一日無主,本宮雖為皇后,卻也不好涉及前朝,此事容待明日與首輔大臣商議。後宮之事,一貫本宮操持。自明德帝年間便已經免了殉葬,到了我朝,皇帝仁德,照了舊例,免了吧,至於各位,宮殿搬遷,位份變更事宜皆待國喪後由內務府料理,屆時再議。今日,諸位便同本宮去往和風堂為陛下頌經,敬上哀思。”皇后音落,諸宮嬪妃起身謝禮。
“皇后娘娘!”黎妃擲地有聲,“臣妾有事稟告”
皇后自是詫異,好端端,這沉寂多年的黎妃…,想到她與故去長公主交情便覺得勞神:“一切事宜待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