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睡前,傅紅陽給大肥貓準備一個紙箱子作窩。
不知道大肥貓以前是不是家養的,被繩子拴住後,短暫狂躁後,現在已經很安穩住進紙箱子。
不吵不鬧。
吃一會構樹果子再舔一會身上的毛,怡然自得。
豆豆對肥貓有很強的敵視,但是它在樹上膽小如鼠,根本不敢靠近肥貓——實際上它連在樹上站著都戰戰兢兢。
畢竟是一隻狗,天生就沒有上樹的本事。
“睡吧,豆豆,別看著肥貓了,你們不合適。”傅紅陽伸手摸著豆豆短硬短硬的黑毛。他左手原本被鐵皮劃破的傷口,已經徹底痊癒,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隨著時間的推移,疤痕也在消失。
不知道是綠色纖維的效果,還是手掌心不容易留疤。
“啊嗚。”豆豆甩了甩尾巴,趴在床板上卻依然盯著下層樹枝的肥貓,光線漸漸暗淡,只剩下它兩隻狗眼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偶爾紙盒子裡,肥貓也會抬頭看向豆豆,同樣兩隻眼睛發出淡淡的光芒。
傅紅陽的眼睛沒有發光,因為他已經閉上眼睛快睡著了。災難前不等到十二點過後半點睡意也沒有,現在基本上天黑就能睡著。人總是隨著環境的不同而改變,誰又能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能成長為大力士。
“我還要當個刀客,霧霾之中的獨行俠,千里獨行獵殺喪屍!”
……
略帶中二的臆想,是他在睡著之前,最後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沒有再夢到烏桕籽,也沒有夢到小樹苗,等到第二天醒來時,他坐在床上仔細回憶夢境。發現都是些大森林、貓狗大戰、螞蟻軍團、喪屍狂潮之類的破碎記憶,這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既然夢與烏桕無關,他也就不再認真回憶。
掃視一眼四周,沒有喪屍入侵,也沒有奇怪動物光臨,構樹無霾區是安全的。隔壁烏桕已經逆生長到比構樹還要小,再過兩天大約就能徹底成為一枚種子。樹下的大黑螞蟻有點不老實,又佔領了旁邊的木板堆。
原本木板是用來建設木屋的,但是計劃要走,木板沒法帶走,所以他就由著大黑螞蟻糟蹋了。
正好多種點小鬼傘,給豆豆當口糧。
“喵嗚!”紙盒子的肥貓看到傅紅陽後,發出叫聲,大約是肚子餓了。
“汪汪!”
豆豆不甘示弱的回應一聲。
“都閉嘴。”傅紅陽把豆豆放下去,再給肥貓添了幾枚構樹果子,但是肥貓根本不想吃,懶洋洋的梳理毛髮。
“不餓?”傅紅陽一愣,隨即恍然,“是了,肥貓自己就在樹上,繩子也夠長,它完全可以餓的時候去摘果子吃。”跟豆豆這隻笨狗不一樣,貓上樹可是跟玩一樣簡單,摘果子難不倒肥貓。
洗臉刷牙,示意豆豆呆在院子裡別亂跑。
傅紅陽做了一套廣播體操熱熱身,又揮舞砍刀和鋼筋,加強一下肌肉記憶。然後深呼吸一口氣,戴上昨天縫製的加厚口罩:“呼,不等了,今天就幹件大事,從霧霾中拉只喪屍過來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