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枚烏桕籽,他便這樣搖晃著、搖晃著、搖晃著,直到睜開眼睛。
“咳咳。”
空氣中依然充滿燒焦的煙味,刺鼻嗆嗓子。
昏沉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戶,將室內照亮,眯眼適應片刻,發現黑狗豆豆正蹲在床邊,吐著舌頭看著他。
“天亮了?”
“汪汪!”豆豆使勁的搖尾巴,看上去特別精神,一點也瞧不出半天前它就要死了。
傅紅陽揉了揉豆豆的腦袋,示意豆豆一邊玩去,然後自己從桶裡打了點水,冷水刷牙、冷水洗臉。
這個春寒料峭時節本該早晚嚴寒,但是霧霾災難到來後,就像是給世界蓋上一床被子,溫暖如春——大約這是災難帶來的唯一好處。
洗漱之後。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才早上六點半。
肚子咕嘟嘟的聲音已經沒有,但是飢餓感卻隱約透露出來:“看樣子昨天那枚烏桕籽帶來的‘養分’已經耗盡,得重新找東西吃了……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一趟,從別人家裡弄點吃的?”
出門很難,喪屍一直沒走。
但如果出不了門,又弄不到吃的……
他把目光轉向一旁活蹦亂跳的黑狗豆豆,仔仔細細打量片刻,這才轉向院子中的烏桕:“不知道那些沒有散發香氣的烏桕籽,能不能吃……都是一棵樹上結的果子,應該可以吃吧?”
不管怎樣。
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所以他在扭了扭脖子後,開始昨天晚上未完成的工作,繼續整理樹屋的製作材料。將各種各樣的工具、傢俱和器物都拆開,拆成可能會用到的材料,準備好繩子、鐵絲、木棍、水桶、被單等等。
累出一身汗。
褲腰上別一把砍刀,再爬上烏桕樹幹,尋找合適的地方製作樹屋。順帶觀察一下霧霾的稀薄程度,發現又變淡少許,這給了他繼續營造樹屋的無垠動力。至於牆外還在搖晃構樹的喪屍,暫時隨它去。
反正構樹越來越粗壯,喪屍怎麼搖晃也動搖不了。
“烏桕的葉子太茂盛,得砍掉一點,不然擋著我攀爬。”提著以前家裡用來砍柴的砍刀,傅紅陽開始削減過於茂盛的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