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牧鶴年說，“熱鬧有熱鬧的好處，安靜有安靜的好處，貴人，您喜歡熱鬧還是喜歡安靜？”
林芫雖說一直在吃東西，但牧鶴年就站在她一臂以內的距離，他那點沒有遮掩的情緒變化，林芫怎麼會看不出來。
當然林芫也知道他問這句話的用意。
只要林芫說喜歡安靜，牧老闆恐怕會提供一套安靜處的住處。
實在是沒有必要，所以林芫給了這樣一個回答：“我喜歡平常。”
“平常。”牧鶴年跟上林芫的腳步，心裡咂摸這兩個字，越品越覺得這兩個字很有深意。
平常的反義詞不就是反常，貴人的意思是，不論熱鬧還是安靜，只要它不反常就好，到底是貴人吶，就是有覺悟。
兩人走到河邊，河邊那處修整起來的空地上，有人圍在一起開篝火晚會。
其實就是一個小火盆。
村長說周邊都是樹林，風向又多變，火要是太大就容易有危險，所以就弄了個小火盆，但收場地費的價目表上倔強的寫著篝火。
年輕人們圍著小火堆，他們穿著厚外套相互倚靠，在舉杯間歡笑，似乎年輕的靈魂，就該是這樣暢快自在。
牧鶴年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他主要是陪林芫看的。
他的貴人不動，他也甘願陪著吹冷風。
“年輕就是好啊。”牧鶴年說，“像我這個年紀，已經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了。”
林芫笑了兩聲，“你的樂趣，他們也體會不到，你先回去吧，我得去跟年輕人聚聚。”特別是年輕人們帶的零食，好新奇好勾人。
林芫裝年輕人跟那群人玩了半小時左右，等桌上的東西空了，她就藉口時間不早農村人作息規律，她得回去睡覺了。
隔天的早上，村長被院子裡的聲音吵醒，掀開窗簾看到他老婆正在整理木柴。
“那東西你拿回來幹什麼？”村長年紀大覺少，被吵醒後很難再睡著，所以乾脆披了衣服起來。
“都是錢，為什麼不拿回來。”村長老婆整理，是她清早從河邊空地上搬回來的木柴。
村長抱怨，“那能有幾個錢，一大早就吵得要死。”
“一捆二十塊。”村長老婆說，“你是村長，看不起這點錢，口袋裡一包煙都不止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