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決斷
“鍾雲，好久不見。”楊思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站了起來，目光先在鍾雲有些蒼白的臉上劃過，落在他旁邊的水連月身上。
“是你？”鍾雲覺得有些意外，見他看著水連月，解釋道，“我的身體還有點不舒服，所以要她跟著。”
在他的旁邊，楊雲榮目光不善的看著他，特別是看到那個漂亮得過份的護士捱得他那麼近。
“現在感覺怎麼樣？”楊思晴才不會糾纏於這些小節，況且這個女醫生他認識，出自宮家。是宮家從小開始培養的核心人物，按照級別，有資格接觸一些機密。
“有點乏力。”鍾雲笑了一下，轉頭看向水連月。
看明白他眼神裡的意思，水連月搖了搖頭，“我是不會離開的，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鍾雲有點無奈，水連月認為他的身體情況很危險，絕不能離開醫護室。除非，讓她跟著。
不過，鍾雲現在要說的也不是什麼機密，便不管她了。
“安排一艘專機，我要馬上去見總統。”鍾雲說道。
“你的教官職務已經暫時被解除了。”楊思晴道，“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已經沒有時間了。”鍾雲固執地看著他，“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情報要向臨時作戰部報告，事關這次行動的成敗。”
楊思晴眉頭皺了起來，以他的級別，當然知道鍾雲最近做的事情。知道鍾雲底細的人，都無法將他當做一名普通的十幾歲少年來看待。何況他又說得這樣鄭重其事。
“馬上給他安排一輛專機。”楊思晴不敢耽擱，向楊雲榮吩咐道。
在軍隊裡，效率就是一切，不到三分鐘，楊雲榮就回來報告專機已經準備好了。
坐在只有軍隊高層才能乘坐的專機上，鍾雲閉著眼睛，心神飄得很遠。重生以來經歷的一點一滴浮上心頭，那一幕幕或平淡，或溫馨，或激情，或悲傷的情景像幻燈片一樣，清晰地在腦海中翻過。
有記憶的，不是這片土地，不是這個國家。是片土地，這個國家的人和事。
他以前太天真了，這些人和事，與這個國家是不可分割的。這個國家沒了，那人和事還是原來的人和事了嗎？
兜裡的電話震動了起來，將沉浸在思緒中的鐘雲驚醒，拿出來看，居然是在她外婆家渡假的柳雲琪。她回去之前曾經和他說過，回外婆家後就不能和他聯絡。這是一個多月來她第一次打電話給他。
“你回來啦？”看著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完美的臉，鍾雲的臉變得柔軟了。
正在閉目假寐的水連月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就見到鍾雲那溫柔的神情。心裡有點奇怪，剛剛他的臉還像黑麵神似的，怎麼一轉眼就變得柔情似水了。
偷偷往影片望了過去，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驚豔，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孩。
“你在哪？”那個女孩開口了，聲音很好聽，清脆如冰相擊。她的聲音很急促，顯然很關心她說話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