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裡幾乎聽不到一絲的聲音,空氣中,那悲傷的氣氛粘稠得讓人呼吸困難。
辰文實在忍受不住那種讓人窒息地凝重,離開了房間。他能理解天海的感受,五個月前,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後,是如此的震驚、不信與悲傷,
柳雲琪呢,她聽到這個訊息又會怎樣的悲痛欲絕?
明州市楊家。
楊秉昌是一個很儒雅的中年人。從外表上看可能不到四十歲,長得白白淨淨。非常英俊。楊雲榮和他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此時這個楊家的舵手,整個達沃最有權力的人站在自己女兒的院子前,卻是眉頭緊鎖,像是有老大地疑難。
他是在擔心。女兒已經整整五個月沒有出過院子一步了,即使站在院子外面,仍能感受到那股透入骨髓的冰冷。
女兒和一個普通地窮小子談戀愛這件事情他早有耳聞,他沒有刻意反對,當然也不會刻意贊成。女兒還小,只是談戀愛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他只是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
可事情的發展讓他有點措手不及,自小比較有主見的女兒居然因為那個小子地死將自己困在房子裡整整五個月。
本以為是小女孩玩過家家。像她這個年紀,談個把戀愛有什麼稀奇的。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死心眼到這個程度。據楊秉昌所知,她和那個小子走到一起,最多也不過一年的事,短短一年,能有多深的感情?
不管怎樣,他決不能讓女兒一直沉浸在痛苦中,要儘早將她帶出悲傷的陰影。或許,給她介紹幾個知情識趣的年輕小夥?
“小琪,是爸爸。”楊秉昌想著想著,走進了院子。敲起了門。
門吱吖一聲開了。楊秉昌爽朗一笑,“見爸爸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一下?”
一進門,就看見女兒坐在一張椅子上,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上的一條淡藍色的水晶吊墜,吊墜地一端纏繞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墜子懸停在她地面前,自然地轉動著。
墜子是一個橢圓形的牌子,牌子的兩面各有一張照片。一張是她的,一張是他的。
墜子旋轉著,她的和他的相片交替出現,隨著旋轉速度的加快減慢,兩人的照片時而似乎重合在一起,時而疏遠得彷彿在兩個位面。
“這就是鍾雲?小夥子長得挺精神的。”楊秉昌坐到女兒旁邊,搭起了話。
柳雲琪仍保持著那個姿勢,彷彿不知道屋子裡進來了一個人。
楊秉昌無聲地一嘆息,看來她仍然把自己封敝在自己地世界裡,這次如果不好好處理,只怕對她地心神是個非常大的損害。
他這次是有備而來地,“聽說,有一個桐光星號上的倖存者回來了。”說完,他看著女兒的反應。
柳雲琪身軀一震,懸空的墜子停在鍾雲的那張照片上,自楊秉昌進屋,她第一次望向自己的父親,“您說的……是真的?”她的聲音彷彿一尊易碎的瓷器,脆弱得讓人心疼。
“嗯。”楊秉昌點點頭,“他如今還在東南邊界的邊防軍裡,明天就會被送回沃爾。”
“我要去見他。”柳雲琪的話裡有不容反駁的堅定。
楊秉昌無言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