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出發是什麼時候,這都好幾天,都不見大哥哥派人前來通知。”用過晚膳的阮梨看著書桌上被風吹翻的書頁,百無聊賴地玩弄著手上桃花形狀的手鍊。
“郡主,今天又有些什麼好東西啊?”下人還沒有傳報,夏七茹便走了進來。
聽見夏七茹的聲音,阮梨連頭都沒有抬。
“郡主,你怎麼不搭理我?”夏七茹眼珠子轉了轉,“那日讓世子妃落水是我不好,沒能拉住世子妃,事後家父也懲罰了我。”
她親暱地說著,還想要去拉阮梨。
“說夠了嗎?”阮梨冷笑了一聲,“是誰給你的膽子,進本郡主的房間不需要通報,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見了本郡主不行禮?”
夏七茹僵了僵,深知阮梨還在為那天她將白靈音推入水中的事情介懷,但是她一直認為阮梨並不知道那一日是她將白靈音推入水中的,而是白靈音一不小心失足自己掉下去的。
“郡主,對不起嘛,我那天真的是嚇壞了……”夏七茹垂下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樣啊。”阮梨沒有反駁。
夏七茹有些洋洋得意,還郡主呢?也不看看白靈音在雲城有些貴女心目中的形象,更何況就算面前的人是雲安郡主,還不是照樣被她死死地拿捏著。
看著面前的夏七茹,阮梨不禁有些頭疼。
她大嫂這是有多容易輕信旁人,才會任夏七茹擺佈。
夏七茹不會知道的是,阮梨和白靈音只是眾貴女所知道的關係,眾貴女都不會知道阮梨和白靈音的交情到底是怎麼來的。
以前的夏七茹因著是家中長輩老來得子,更是嫡系表小姐,嫡家主因為一直膝下無子,所以將夏七茹接到了家中,夏七茹一直被極致寵愛著,從小在寵愛中長大,是雲城數一數二的貴女,眾人都要稱一聲夏小姐,養得她刁蠻任性,驕縱無禮,而夏七茹也逐漸在權力與富貴中迷失了自己,把自己認為是夏家的嫡小姐,一直眼光甚高,而就是這樣的夏七茹偏偏看上了雲軒。
逐漸,她把自己當做了世子妃的天選之人,她一直看不上那些對雲軒趨炎附勢的女子,直到雲軒的身邊出現了以前的那個女子。但是,她被那個女子警告過,一直沒有輕舉妄動,之後,那個女子死了以後,她無比高興,以為自己除掉了一個眼中釘肉中刺,可誰知道雲軒一直不再娶,更是變得越來越冷淡。
但是她無所謂,一直認為,只要自己陪在雲軒身邊,就可以,她就一直默默陪在雲軒身邊,可是誰知道,雲軒去了一趟京都回來之後,身邊就帶回來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更是堂堂的相國之女,氣質胸襟無人能比,可是她也不差啊。她看著白靈音和雲軒恩愛的模樣,越來越嫉妒,她逐漸接近白靈音,和白靈音成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而白靈音更是單純得可憐,一直對她很是相信,夏七茹一直在白靈音身邊,白靈音也一直默不作聲,把夏七茹當做姐妹,有什麼事情她都護著。
前幾日的時候,夏七茹約白靈音出去遊玩,在經過一條河的時候,她作勢讓白靈音看看水裡面的魚,將白靈音一把給推了下去。
而白靈音那日被夏七茹推下水後,一直躺在床上臥床不起,白靈音的身子雖說算不得虛弱,但先前幾年一直有些水土不服,好不容易適應了過來,這一下落入水中讓她有些著涼,這才讓雲軒將去京都的日子演唱了一些。而云軒似乎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雲軒並沒有追究,因為阮梨知道,雲軒和白靈音只是相敬如賓,而云軒不會為了白靈音處理這些麻煩的事情。
再睜眼,白靈音已不是原來不食人間煙火的相國之女,而是真正的世子妃白靈音,更是堂堂的相國之女,數一數二的天下貴女白靈音。
然而,那日沒有人告訴過白靈音,她因為過去的所作所為和識人不清,已經讓自己遍體鱗傷。若想抵制一些事情,白靈音必須要狠得下心來。
白靈音無數次問阮梨:“你可曾後悔過當初你的選擇?”
阮梨只是瞥了她一眼,“說真的,我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因為,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我愛他的時候做出來的選擇,不管後來我和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到了什麼樣的處境,我們都是愛對方的,而且,那都是我曾經為之努力過的象徵,更是我努力過的曾經。不管發生了什麼,曾經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和回憶是無法抹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