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胖胖的韓琛聳了聳肩,說道:“孝哥這話說的客氣了。譚成是我們三兄弟的仇人,也是豪哥的仇人,那我們三兄弟和豪哥就是朋友了,不是有那句話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孝哥牽線搭橋的恩情,我們三兄弟領了。”
靚坤問道:“你們打算走哪條路回香港?”
韓琛說道:“既然剛才孝哥說已經把腳毛都撒下去了,海空兩路離開臺灣的路線都攔截住了,那我們就只能偷渡了。就怕坐漁船、貨船,海上風大浪大,委屈了豪哥。”
宋子豪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灑灑水,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我當初來臺灣就是坐著漁船偷渡過來的。”
……
電話那一頭,掛了電話的譚成正在大罵:“什麼狗屁洪興十二堂主,真個廢柴,連個坐了十年苦窯(監獄)的放監(出獄)仔都擺不平!”
坐在一旁的姚叔勸解道:“阿成,不要發脾氣嘛!阿豪本來就機警。如果他不機警,十年前,他連坐牢的機會都不會有,是不是?”
譚成轉頭陰狠地對姚叔說道:“最好別讓我知道,是你把他出獄的訊息洩露給韓賓三兄弟的。”
姚叔也收斂臉上的笑容,說道:“阿成,雖然你現在是和聯勝的話事人,但是我畢竟也是你的保家大佬,你對我多少應該尊敬一點,這叫‘尊師重道’。”
譚成陰惻惻一笑,走到姚叔身邊,坐下來,說道:“姚叔,我這麼‘尊師重道’也是你教給我的。當初,陷害大哥豪入獄的人雖然是我,但是這是可是你讓我乾的。鼓動小馬哥去臺北給大哥豪報仇的人,也是你。你為什麼害了大哥豪,又要害小馬哥,然後扶我上位,不是因為你愛我比愛大哥豪和小馬哥更多,而是因為你以為我比大哥豪、小馬哥更容易控制。要我說,人老了,該退休就退休,有句老話說得好,‘老而不死是為賊也’。你折騰這麼多事,陷害大哥豪,又陷害小馬哥,最後還不是便宜了我?你說是不是啊,老不死的!”
姚叔還挺有涵養,說道:“我當然不能退休。我不退休,每個月還能分到一點殘羹冷炙;如果要是退休,豈不是什麼都撈不著?”
譚成也被姚叔不要臉的精神逗笑了,說道:“別人都說: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不夠。姚叔你這是真厚啊!”
姚叔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你手上那支龍頭棍,我年輕的時候也揸過。卸任之後,就成了社團的叔父,每一屆選話事人,拿個幾萬塊的票錢。不管是當話事人,還是當叔父,不過都是混口飯吃罷了,搵食而已。沒有必要看得太重。”
譚成不悅地冷起臉,說道:“姚叔,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跟我說沒用的。我不想一輩子讓人踩到腳下!你以為我是臭要飯的?我倒黴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要證明我比別人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訴人家,我沒有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