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龍警察總部羈押室。
程安正坐在水泥床上,目光呆滯地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那天,程安在酒吧正和一個小弟喝的昏天黑地。
旁邊,廖玉屏正在和一群朋友胡吹大氣:“我現在是淪落在香港,是越來越倒黴,馬上就快要當跑龍套的了。”
同桌的一個男性朋友說道:“你說過好幾遍了。”
廖玉屏當做沒聽到,繼續說道:“你們還記得我演的那出戏嗎?那出鬼片,好漂亮的,整天飄來飄去的那出。整部戲,就只有那一百零一個特寫鏡頭。那個導演把那個洗衣服的籮筐挖了一個洞,然後把我的頭塞進去,再把那些內衣內褲蓋得我滿頭都是。然後,那個男主角走過來,把蓋子一開啟,把那些內衣內褲一拿開,就嚇得‘啊——’地亂叫。”
這個情景廖玉屏已經講過很多次了,同桌的朋友們都已經聽得索然無味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意猶未盡的廖玉屏還要向他們追問:“你記不記得,記不記得嘛?”
一個同桌的女性朋友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了。”
另一個同桌的男性朋友叼著煙,笑著說道:“英雄牌內褲嘛!”
“不是啊!”廖玉屏發現他們完全沒抓住重點,急忙說道:“因為這個特寫鏡頭,有個姓關的導演,請我去做女主角啊!”
又一個同桌的女性朋友說道:“聽說她是同性戀,她找的女演員都是要脫衣服的。”
這下,廖玉屏徹底尷尬了。
幸好,阮貝兒這個時候來了。
酒桌上的眾人紛紛跟新來的阮貝兒打招呼,“從巴黎回來了啊?”
阮貝兒說道:“是啊!”
“坐啊!”
“巴黎好不好玩。”
廖玉屏也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阮貝兒說道:“什麼不回來了?”
廖玉屏說道:“你不是去巴黎做模特兒了嗎?”
阮貝兒說道:“哪有那麼容易?”
廖玉屏鬆了一口氣,說道:“那還好一點,我還真怕你成了國際紅模特兒,淑珍成了當紅大歌星,只有我一個人在香港苦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