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氣魄,才不愧是當世無二的劍者。有這一劍,下面的那位魔頭,怕是要安穩好幾年。把傷養好,才肯出來。”
碧竹卻沒理這個弟子,與星柏若相視了一眼,都是無言。
倒非是為方才那一劍而心驚,秦烈今曰連破廉珥骨滅二人,又劍敗韓夢蝶。若非是那位不知名的冥帝及時出手,這冥界天女,只怕是要在復生之曰,就當場隕落。
其高超劍道,由此可見一斑。
柏若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那徐問,已經隕落!”
魔屍山的動靜,二人可以清晰望見。自然也可遙感,幾百裡外,一位靈境強者身隕。
只是不知具體因由,只知那徐問,忽然而然的,就沒有了聲息。
一刻之前,還在他們面前揮灑自如,詞鋒銳利的侃侃而談。一刻之後,就已經是身隕。
此是修界常見之事。只因這人的身份,有些不同。
與他們一樣,都是幾百年前,同時代的人物。雖是略遜於他二人,卻也可算是超卓不凡,且深受道門諸宗所重。
故此是分外的感概。
碧竹聞言一笑,卻帶著幾分苦澀意味:“這位國君,肅來都是殺伐果決。上霄宗滅之事,就可窺一斑。”
其實應該說是心狠手辣才對。
柏若則是再次陷入了深思,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為難。
碧竹見狀只微一思忖,卻是知他心意,微微一笑道:“其實柏若道友,也無需為難。一切行事,不愧本心便可。其他又何需在意?”
柏若搖了搖頭,這世間之事,哪裡是一句‘不愧本心’,就都可以輕鬆放下解決的?
身為一宗之主,就更不能如此隨意。
“碧兄,恕柏若冒昧問一句。你們劍宗這一次,是真欲插手妖族與道家的紛爭?”
碧竹一怔,然後一聲失笑:“我劍宗可不趟這渾水。倒非是不願助秦烈,而是牽扯實在太大。實在需慎之又慎。若只是我寒山門,倒是簡單了,助妖族,不止是因交情,也是利益攸關。”
柏若微微頷首,他猜也是如此。以劍宗的立場,多半是中立,助秦烈牽制住道門部分力量。
當世幾大教派,唯獨劍宗乃新起之秀。迅速崛起之餘,與佛道魔三家,也都有著不少衝突。
更因劍宗,是自道門中分裂出來。兩家之間,關係最是僵冷。
一旦擦槍走火,立時就是一場大戰。
只有蒼生道,不懼與道門正面硬撼。
他們星宗,卻是另一種情形。宗門之內,如今有不少門人,受中土那些大儒的影響,不願宗門與妖族靠的太近,甚至敵視。
他柏若只能暗助,可即便如此,宗門之內,也是有人說三道四。卻全然忘了,秦烈准許星宗可在天妖國開設書院學館的好處。
他柏若,又豈是會徇私情之人?
正只覺頭疼之時,旁邊處另有一人踏空行至。正是將諸多受傷同門,都已安置妥當的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