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司空絕帶著穆向晴來到醫院。
病房裡，司空威的臉色更差了點，那雙犀利眼眸愈發暗淡，聲音無力，「你父母回去了？」
「嗯。」
司空絕對於眼前生病虛弱的老人沒有一絲同情，如若他不是病倒了，他不會收手，他們就不會有現在平靜的談話。
司空絕自問做不到他父親那麼豁達。
不過也沒有恨和怨，他只當司空威是敵人，對手。
司空威也不奢望司空絕這個唯一的孫子能對他有什麼好臉色，有多少熱情。
一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感情，見面次數也寥寥無幾，見面也不是那麼和諧，僅僅靠那一絲血緣遠遠不夠。
二來這段時間他對他所做的事，孫子不氣他就是很好了。
「你很好。」
司空威看著那張面無表情但又相似的臉，心底很罕見升起一絲後悔。
如果當初他不把兒子逼到脫離家族，孫子就在司空家長大，就沒有現在的情況。
一切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司空威的視線落在穆向晴的身上，「你也很好。」
這是司空威首次讚賞人，可這兩個人都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不管司空威說什麼，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們不在乎他。
司空絕開口，「叫我們來想說什麼？」
「你爸肯回來是孝順，我知道他是不想我死不瞑目，他這性格像極了你祖母。」
司空絕有時聽他父親說過祖母，是個很溫柔很賢惠，很好的人，只是可惜不長命。
司空威再次看向司空絕，「你不稀罕司空家我清楚，可你爸只喜歡做研究。」
司空絕知道司空威話裡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他父親迴歸家族，但他對於經商不感興趣，哪怕交給專業的管理人，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不顧，但他做事從不受威脅。
「我不是我父親。」
司空威揚起一抹苦笑，意料之中的回答，孫子這樣說意思是以後也不會接管家族。
算了，他也沒命看到那麼久遠的事。
他很費力抬起手指了一下櫃子上的檔案，「看看那份檔案。」
司空絕沒動，無論裡面是什麼他都沒有興趣，「不需要。」
「先看看吧。」司空威朝穆向晴看去。
對上那雙虛弱的眼眸，穆向晴抿了抿嘴唇，受軟不受硬，上前拿起檔案，遞給司空絕。
司空絕接過開啟一看，聲線沒有任何起伏，「這算是補償嗎？」
「不是，至於往後的事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