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亭剛走進院子,就迎面撞上了杜茹和霍小蘭。
只見霍小蘭一手護著腹部,一手挽著杜茹的手臂,乍一看,頗有些和諧婆媳的意味。
“這三弟怎麼家門兒都不進就離開了?”杜茹意在言外,一雙銅鈴般的眼睛也滿是探尋。
“寒城有事要做,晚些會回來。”霍小亭並不想同她過多糾纏,微微頷首朝裡走去。
“也是,現在阿棕手裡沒有半點兒陸氏股份了,三弟怎麼說也該將更多心思放在公司上才對,否則怎麼對得起阿棕那些憑白送出去的股份?”
聞言,霍小亭腳下一頓,回頭道:“大嫂,看來你對股份轉讓一事仍耿耿於懷,我不得不提醒你,陸棕是作繭自縛,若他沒有先對自己的叔叔不敬,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弟媳,你還真是伶牙俐齒,我不過隨口說了兩句罷了,就讓你如此緊張,那好,我以後不提就是,女人啊,最重要的任務還是為夫家傳宗接代,聰慧伶俐有什麼用?強勢能幹又如何?若不能誕下一兒半女,跟不會下蛋的老母雞有什麼區別?”
杜茹毫不掩飾地冷嘲熱諷,霍小蘭那張臉上亦難以掩飾笑意。
霍小亭冷冷看了看她的肚子,開口道:“大嫂,我看你是年紀大活糊塗了,我現在還沒大學畢業,有的是時間,懷孕?呵,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我現在不是不能懷,而是不想懷,我勸你下次開口前先搞清楚狀況,省得偷雞不成蝕把米,讓自己臉上無光。”
“你!”杜茹氣道,“方才你的話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居然說不想為三弟傳宗接代,這話若被媽聽了去,她老人家會開心嗎!”她越說越激動,聲調也拔高了許多。
霍小亭凜眉朝屋內望了望,果然,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晚飯還沒吃就先吵吵得讓人頭痛,身為陸家兒媳,你們還真是有本事。”葉瑾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臉慍色。
“媽,我錯了,”杜茹忙認錯道,“確實不該激動,方才也是因為聽弟媳說什麼‘不想懷’,一時心急才多說了幾句的,您可別往心裡去。”
聞言,葉瑾將眸光放在了霍小亭身上,問道:“是這樣嗎?”
霍小亭冷冷盯住杜茹,開口道:“大嫂搬弄是非的水平越發高了。”
“什麼搬弄是非?我方才的話有哪個字說的不對嗎?是我瞎編了還是你看媽在場,不敢承認了!”她咄咄逼人一番質問,恨不能親手按著霍小亭的頭下跪認錯。
“呵,”霍小亭見慣了她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的路數,走到葉瑾跟前,恭敬應道:“媽,我確實說了不想懷,但本意是想趁著年輕多為陸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畢竟咱們家產業那麼多,我確實可以待在家裡安心當少奶奶,可我嫁給寒城可不是為了享福的。”
霍小亭三言兩語化解了不利局面,杜茹當即氣道:“弟媳這張嘴可真厲害,這麼說來,我們為陸家誕下子嗣的,反倒成了遊手好閒來享福的了?”說著,她拍了拍身邊霍小蘭的手背,嘆道,“聽到了嗎?你真該跟自己這個好姐姐學學,明明還沒畢業,說得卻好像自己真能為陸家生意出把力似的……”
聽她一句話就撞上了槍口,霍小亭笑著看她嘲諷的嘴臉,並未有反駁的意思。
杜茹正喋喋不休對霍小蘭說著什麼,葉瑾忽道:“老大家的,小亭說要為陸氏多出力是說錯了嗎?你何以如此鄙夷?”
杜茹心下一驚,忙道:“媽,我沒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弟媳這話……未免說得遠了些,她現在還是個學生,怎麼就張口閉口為陸氏出力了,這可讓那麼多勤勤懇懇為陸氏添磚加瓦多年的老員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