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章從胸前掏出那塊吊墜,他早就從那車伕手中要了回來。
他的手中,吊墜再無毫光。
木章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是誰,到底是誰?”
“他們怎麼知道我在找這塊玉石?”
“他們怎麼能定位到這塊玉石的位置?”
“他們……也有玉石?”
兩人緩緩上岸。
關中春日夜晚的寒風刺骨地吹著,將他們兩人溼透的黑袍緊緊裹在身上。
木章與吾楊兩人似乎都再也感受不到身體的寒冷,只是麻木地隱藏著身形,麻木地朝自己的馬兒走去。
“師叔,怎麼辦?”
漆黑的官道上,兩人尋找著城外的驛站。
吾楊深深嘆了口氣,面如死灰道。
木章壓抑著心裡的怒火以及失敗帶來的無措,讓語氣盡力平靜:
“當日上林苑中勳貴太多,每個人都有帶走玉石的嫌疑。
我認為,事情還是出在了那日看到我們那車伕白沙掏出玉石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只要調查出那個年輕人的身份,我們就能找到玉石的線索。
另一方面,那一拳實在是非尋常高手所造成,視大湖萬頃湖水於無物,在湖底轟出一個五米的巨坑,這等境界,不知白樺全力施為是否能做到。
當日在上林苑的,有幾位能有此等實力?
或者說,有哪位的手下有此等實力?”
木章有條不紊地分析著。
“蜀王、定北侯家兄妹、長公主、康王世子、明婉郡主、楊國公家兄妹、陸尚書家公子……”
“那晚的勢力實在太多了,每個人都有可能,
但已經可以確定的是,當時跟著白沙的,不外乎金吾衛與十三衙門探子。
而這兩者中,十三衙門的主人,蜀王,當夜就在上林苑!”
“當然,分析到這裡,也只是說明他有能力有動機去做這件事,只能說這位殿下有足夠的嫌疑,並不能確認就是他。
要找出關鍵性的線索,還得找出那日蘆葦蕩中的年輕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