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腰肢輕倚欄杆,仰首看著夜空。
她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晚上總喜歡抬頭看看天上。
或許,是和某人相處的時間太久了,不知不覺就染上了他的毛病。
那人抬頭仰望星空時,臉上總會不自覺露出幾分深切的懷念。
他在懷念什麼呢?
這些年趙清遙一直都沒有弄清楚。
那星空裡,有什麼呢。
這時,前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趙清遙回過神來,扭頭看去,見賓客們都陸續從廳中走了出來。
老太傅也出來了,李澤嶽緊跟其後。
“行啊小子,酒量不錯。老頭子我是不行了,有些暈頭轉向的,還是老啦,和年輕的時候不能比了,酒量跟不上咯。”
被趙離扶著的張首輔苦笑道。
“定州尚武,更尚酒。小子自小就整日被將軍們灌酒喝,也是沒有辦法,被迫練出了這酒量。”
趙離撓了撓頭,無奈道。
“定州啊。”張首輔停下步子,悠悠嘆了口氣:“老夫年輕時負笈遊學,走遍大江南北,可還真未曾去過定州。
塞北苦寒,民生不易,一碗熱酒,能溫多少邊關百姓將士之心。
等到老夫致仕之後,定要去北邊走一走,看看那裡的土地,看看那裡的城頭,看看那裡的風雪和殘陽。
看看我大寧定北鐵騎,是如何縱橫上千裡,是怎樣的舉世無雙。
尚酒好啊,回去告訴你父,待他回京,我張正端設宴,定要與他痛飲個三天三夜。”
趙離看著有些聊發少年狂的張首輔,笑著點了點頭:“小子記下了,回去就與我父說,小子這次沒陪好首輔大人,待他回京,首輔大人要在酒桌上向他興師問罪。”
“哈哈。”張正端脫離了趙離的攙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定州不易,好好幹。”
趙離後撤兩步,俯身鄭重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