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聰明的孩子。至少比我那個賭博上癮的弟子聰明的多。修一子真是好福氣。”
“羅老虎不找你，你去找他，肯定是會撞上閉門羹的。能看透這一點，很不錯。”
羅南皺眉：“我不懂他為什麼要幫我。”
“你是他兒子啊。”杜老很自然地說。
“然後呢？”羅南攤攤手：“有這麼對待自己兒子的嗎？”
他的語氣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抱怨。
儘管他覺得自己和羅老虎並沒有什麼牽絆。
但從燒餅叼著小劍和銀球出現在他面前起，他便知道，所謂的沒有牽絆，其實只是假象而已。
侯爵府邸裡坐著的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終究是自己這一世的父親。
他以為睿智的老院長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誰知道老頭眼睛一翻：“我又沒有養過兒子，我怎麼知道？”
羅南撓了撓腦袋，總覺得這個邏輯有點不對。
老頭根本不給他思考反駁的機會，反而滔滔不絕地說：
“我年輕的時候，沉迷學術，等到醒悟過來的時候，那個說要等我一輩子的女子已經是兩三個小孩兒的媽媽了。”
“再過兩年，我始終不肯將就，就變成大齡剩男啦；然後我就來到了帝國軍事學院，撞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很多麻煩事。”
“這些事情啊，每天壓在我心頭上，始終沒辦法解脫。我覺得等我死了，應該就能解脫了吧？但是我活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死。”
“這就很尷尬了，我總不能像那些年輕人一樣鬧自殺。於是只好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坐著。”
“這就叫【混吃等死】。年輕人，如果你指望一個混吃等死的人給你什麼指點，還不如去看看首都二院的精神科。那裡的醫生算命很有一套。”
亭子外面，單小琪雙手捂臉。
老師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她都替他感到丟臉——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帝都二院的精神科的確非常著名，但是和算命先生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倒是羅南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我之前，在裡面也遇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羅南欲言又止。
老頭擺擺手：“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今天找你來，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其實很多時候，人們需要的只是一個信仰。哪怕信仰是虛假而殘酷的，我們也得維持下去。”
“你現在告訴他們真相，他們會很認真地告訴你你瘋了。”
“有些人連眼前的麻煩都擺不平呢，哪有興趣去知道上面還有什麼東西呢？”
老頭說的很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