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都清楚,賈母這位曾經的太尉夫人就更不必說。所以她們都覺得很不錯了,不過想到賈璉的語氣,賈母就覺得哪裡不對。
“可是出了什麼岔子,難道是皇爺反對?”賈母想來,既然是軍機們商定的事,能夠按下的就只有皇帝了。
金陵大營副將不是兵部尚書,乃是絕對的武職,在這方面,文臣們哪怕是內閣閣老,也沒有發言權。
否則,真當軍機處是吃素的不成。
賈璉搖了搖頭:“那倒不是,皇爺也知道上次委屈了王大人,所以這次金陵一出空缺,首先就想到了王大人。
本來已經沒問題了,就等如今的肖副將就任南京兵部侍郎養老,王大人就可以上任。”
“後來呢?”看到賈璉賣關子,在場的三個女人同時問道。
賈璉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可是問題就出在都忘了知會王大人一聲,王大人就以為我們都不管他了。覺得朝廷委屈了他,所以他便想了個辦法。”
接著,賈璉就把王子騰提出的關於稽核武勳承爵資格的摺子給在場的三個女人說了一遍。
這就完事了,包括王熙鳳在內,三人都是長時間管家的人,還都操持過龐大的生意。
所以賈母等三人都明白,一個叛徒會有什麼下場。
這個摺子不是不能上,實際上國朝延續至今,類似的摺子已經有過四次。每次都伴隨著一些武勳親貴的落幕。
沒辦法,大鄭對軍功兌現的很充分,導致大鄭的勳貴規模一直居高不下。朝廷也就只有想各種辦法削減。
但是王子騰這次之所以引起將門如此大力度的反彈。原因就在於上幾次實際上是有人被皇家或者是文官集團抓住了把柄,然後才授意宗正寺的宗室出面下刀。而且往往也是定點打擊,不敢波及太廣。否則,真當大鄭的武勳親貴是好欺負的?
這一次王子騰卻是開了個地圖炮,而且是以武勳的身份出面,還是受了文官的蠱惑。
將門如果不徹底弄死王家這個始作俑者,以後豈不是隨時都會擔心有後來者效仿。
“完了。”薛姨媽有些失魂落魄的起身離開了榮慶堂,都忘了和賈母打個招呼,也沒了心情再去看看王夫人。
和家族的傳承相比,一個愚蠢的姐姐,死了就死了吧。
賈璉看了看薛姨媽,便衝著王熙鳳使了個眼色。王熙鳳張了張嘴,其實她還有事問賈璉。不過想到以後有的是時間問,便點了點頭追了過去。
看到王家女都離開了,賈母的表情變了變,眼中露出一絲憤恨。
她孃家那兩個侄兒,侯位是怎麼來的她一清二楚。如果王子騰真的下手,王家自然是灰飛煙滅,史家恐怕也會元氣大傷。
不過看著賈璉,賈母總覺得他還有些未盡之言。
“璉兒,現在就剩咱們祖孫倆了,你說說你沒說完的話吧。”
賈璉揚了揚眉毛:“老祖宗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