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消化,張華涵再次來到梧桐院時,面上已看不出什麼來了,只是看著細細教導自己如何焚香、插花的母親,張華涵心裡止不住的感到酸澀。
顏家越是顯赫,她就越覺得母親可憐。
安然也沒再多說,安靜的候在一旁,等著張華涵消化。
......
以前覺得母親無視張家、無視父親,做法太過偏激,可此時此刻,她再也沒有這樣的念頭了。
也是從這一天起,張華涵去梧桐院的次數越發頻繁了。
父親......前有原配,後有好幾個房妾室,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一大推。
一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為母親感到心酸和不值。
顏怡樂自然感受到了張華涵的殷勤,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梧桐院的下人們敏銳的發現,大夫人生氣的次數變少了,也不在每天板著臉,偶爾也會看到她露出柔和的神情來。
吃飯的時候親自佈菜,喝茶的時候親自沏茶......但凡能親自做的,張華涵都儘量自己來。
母親太苦、太孤獨了,整個張家,就只剩下她一個親人了,至於張家其他人,惦記她,不過是因為她背後站著顏家。
這樣的變化,張家眾人都默默看在眼裡。
時間轉眼到了六月,在顏怡樂的派人出府採買了幾次東西,張家眾人才知道張華涵即將要去省府的事。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張華涵的禮儀規矩學得越發好了,和顏怡樂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兩人相處起來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不自在了。
在安然的調教下,香榭軒的下人也變得有規矩多了,張家其他人想打探張華涵的訊息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尤其是正在議親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最是急切,只要她們能去布政使府,哪怕只是白跑一趟,對說親也是有利的。
張大姑娘自然也是想去的,她即將嫁入縣令家,若是婆家人知道她和布政使府有來往,進門後肯定會被高看一眼的。
這一下,張家眾人坐不住了。
去省府給顏布政使拜壽,其他的先不說,光是說出去也夠人高看一眼了,更別提,或許還能因此結交到達官顯貴。
張大姑娘笑著率先打破了沉默:“五妹妹,你這身衣裙倒不像是尋常料子做的,是在哪買的,改明兒我也做一套?”
張華涵:“......這料子不是外頭買的,是母親送的。”
六月初六這一天,張華涵依例來給張老太太請安,剛進門,就見張二夫人等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如今的張華涵真的有些不像是張家的姑娘了,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風範,通身的氣派都透著雅緻。
張二姑娘酸溜溜的撇了撇嘴:“大伯母可夠寵五妹妹的,你這穿的、戴的,是我們見都沒見過的。”
其他姑娘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張家是有銀子,可是好些東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張二姑娘盯著張華涵頭上的點翠首飾,秒問道:“那你頭上的首飾也是大伯母送的了?”
張華涵點了下頭。
張華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張老太太,點了點頭:“是的,母親讓我去給舅舅拜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