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縉低著頭觸控著結晶的表面,繼續說道:“我父親是唯一逃出礦洞的人,最後卻化作一灘錫色濃水死在了家裡。”
李萬谷緊鎖著眉頭說道:“這不過是副本里你的身份而已,情緒沒必要帶入這麼深吧。”
“在被魘魔困在酒店之前,我一直都是住在家裡的,被困酒店的時候我就想把這個任務給做了,卻一直拖到了現在。”
“冒這麼大的風險來做這個任務值得嗎?”李萬谷不解的問道。
薛縉點了點頭,道:“值得,且很有必要。”
“我父親的日記裡還記載著,染上結晶之地病毒的人死後化作濃水散發在空氣中的病毒會感染身邊的人。”
李萬谷一聽,閃電般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薛縉。
“薛哥,你別開這種玩笑。”
李萬谷臉上擠出個難看到極點的笑容,他真的被薛縉講的這個故事嚇到了。
薛縉神情漠然的從結晶那收回了手,他緩緩的擼起了身上牛仔衣的長袖。
“這這這……怎……怎麼會這樣!”李萬谷驚恐得又後退了兩步。
薛縉的右手臂上的面板上長著一大塊魚鱗結晶狀的蘚,密集的結晶塊讓人頭皮發麻,就像是無數細小的結晶拼湊在一塊然後嵌入面板中一樣,看起來極其滲人。
“一開始它只有痘痘大小的,這幾天才長到這麼大的。”薛縉一邊說著又擼起了左手臂的袖子,在他的左手臂的胳膊上竟有兩塊結晶蘚。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症狀就和我父親筆記本里描述的一樣。”薛縉抬頭看著李萬谷,神情漠然的說道:“除了手臂之外,我的腹部、背部、臀部、大腿、小腿上都長滿了這東西。”
李萬谷整個人都嚇傻了,他急忙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個口罩戴上,一步一步的退到滑下來的繩索處。
薛縉不緊不慢的往李萬谷靠近,用著十分冷漠無情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這種病怎麼治嗎?”
李萬谷拼了命的搖頭,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
他哪裡又會想到,一起同生共死了甚至一起睡了幾天的隊友,竟會想害他。
如果薛縉父親的筆記本里記載沒有假的話,此時薛縉身上的詭異面板病若是得不到救治最後會變成一灘錫紙般的膿水,濃水的病毒有可能會傳染給身邊的人。
在來這礦洞之前,他們原本是要去航站樓做任務的,但薛縉以航站樓任務做的七七八八為由,將他帶來礦洞,說是他的引導任務,讓他協助幫忙做完。
他心想這麼久過去了,引導任務還沒做完,那確實挺慘的,況且薛縉說只是一個簡單的探查任務。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薛縉這是要將身上的病毒傳染給他啊。
“薛縉,你好惡毒,我把你當最信任的人你竟如此對我?”李萬谷氣惱道。
薛縉嘴角浮起淺淺的冷笑,慢慢走向李萬谷:“其實在倉儲中心的獵殺者遊戲時,我就已經將你鎖定成為的我的代替品了,你這人很耿直,神經大條,對身邊人沒有任何的戒心,是最好的代替品。”
“代替品,什麼意思?”李萬谷滿臉驚恐的問道。
他也想起了第一次與薛縉在倉儲中心見面的場景,薛縉當時剛找到一把鑰匙,他正巧就在那出現,為了讓薛縉放下戒心,他把手裡的兩把鑰匙交給了薛縉,這才換來了他的信任。
想到這,李萬谷心裡莫名的發寒,薛縉竟然在那個時候就開始打他的主意了?
他竟能忍到現在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