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血口噴人,我不認識你。”
“小夥子,你做過的事為什麼不承認呢?昨天宋大人找到我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和我談話,我才知道我協助你做了一件多麼荒唐而又罪惡的事,這樣遲早是會遭報應的。”老人真誠地勸道。
徐光憲不再言語。
“憲哥,你還記得我嗎?”這時從後室中走出一個瘦個青年,正是小六子,“憲哥,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喝了酒呢?”
徐光憲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原來自己恍惚中見到小六子的場景是真的、他徹徹底底崩潰了。
宋應星大喝一聲:“你們這一對刁蠻滑頭的男女,謀害了人家的兒子,還敢堂而皇之的躺在人家家裡吃喝,做美夢,你們以為就沒有王法了嗎?”
“大人、冤枉,郭天龍可不是我們殺的,是鬧洞房時被王明無意間打死的。”田桂香分辯道,如果只是欺騙進了郭家,冒充郭天龍那罪責不算太重,可是殺害了郭天龍,這是人命案,是要判刑砍頭的。
“刁婦、到現在你還要抵賴,郭天龍是開門、不小心被上方的木枕砸中,然而這種枕頭在門框上落下來根本砸不死人的。”宋應星說著,將一個木枕頭丟在大家面前,“這種枕頭雖然是用木頭做成的,卻是很輕巧的,一、所用的木材是杉木,本身就輕,四邊都很圓滑,不容易傷人。二、製作時,木材晾的很乾,裡面還是掏空的,份量極輕。正是因為這些、王明才敢順手將枕頭放在門框上用來捉弄新郎,沒想到卻被你們借題發揮,將郭天龍害死,嫁禍於他。”
兩人無話可說,癱坐在地上,郭永懷衝上前給了徐光憲一個嘴巴子,又氣憤地指著田桂香:“你這個毒婦,謀殺親夫,引狼入室,還想在我們家亨福,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狠毒的婦人。”
田桂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狠毒,難道你們就對我不狠毒嗎?我死活不願意嫁,貧窮沒什麼可怕,但我要和我的表哥在一起,其他人都不可以,為什麼你們要拆散我們,是你們逼我們的。”
徐光憲輕聲溫和的對田桂香說道:“沒事、桂兒,我們不能好好活著,一起死也好,我一直都會陪著你。”
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大家都是愕然,唐憶魯走上前一揮手,官衙上來將兩人帶下去,於是他一拱手:“宋大人、各位,下官這就押回郡裡去覆命,還請縣丞鄒大人一同去處理本案,告辭。”
大家紛紛起來還禮,一行人匆匆離去。
郭永懷非常感激宋大人,非要留他們多住幾天,宋應星一再推辭,說要儘快回家,以後有空再來,第二天宋應星一行就離開了廓樹村。
路上,宋應星沉默不語,太辰忙上前搭話:“沒想到宋大人是個斷案能手啊,廓樹村的案子辦得漂亮。”
“唉!我在縣丞職位上幹了三年,縣官位上也呆了五年,知道一些方法,也斷過不少案件,只是斷了這個案子讓我高興不起來呀!”宋應星傷感地說道。
“怎麼、宋大人有何感想?”
“我在想,這徐光憲與田桂香看來是真正的相愛,也是一對苦命鴛鴦,如果他們父母不貪財,成全他們就不會發生這些悲劇,再如果不被捅破,可能大家也都過的挺好的呢?是不是我做錯什麼?”
“宋大人真是仁義之人啊!”
閔曉蓉接過話道:“宋大人可不能這麼想,做了罪惡事的人一定要受到懲罰,田桂香、徐光憲兩人確實是受害者,忠貞不渝的感情也值得別人同情,但他們不應該去殺害別人呀,如果放了他們,對死去的郭天龍、坐牢的王明、還有矇在鼓裡面的郭永懷及家人都不公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