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眼裡,官府比天都要大。天只能決定這些人莊稼的收成,官府卻能決定這些人的性命。所以大官比天大。
新上任的官老爺名為譚旭,本想著進入皇宮後平步青雲。甚至曾經幻想著解決掉皇宮暗處的幾名隱藏修士,自己取而代之坐上龍椅。以後可盡享時間榮華。
至於修行,傾一國之力供自己修行,想慢都難啊。道心蒙塵,這位大羅後期快要登臨賢者的大修士,因權利慾望的支配,已經忘記的修行的根本。
也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出了譚旭的狼子野心。或許是對他的侃侃而談不屑一顧,只不過當做紙上談兵爾爾。
故而皇帝一紙令下調離譚旭,來到這個民怨四起縣衙。
希望一夜之間破滅,從高高在上的金鑾段,一杆子安排到這前不著村那後不著店,野獸繞行鳥不拉屎的荒野縣城。這位心高氣傲的官老爺難以接受。
這位官老爺更是咬牙切齒,明明皇帝消失了,確仍有聖旨傳出。更為鬱悶的是,自己無法反抗。自從進入迷霧以後,彷彿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宏圖未展大業便胎死腹中。被安排到這天高皇帝遠的縣城做起了小小縣令。譚旭所幸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在這裡當起了自己的土皇帝。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況想做土皇帝,就更加要下面的百姓,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心知肚明這些貧苦難民此行目的。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確別有用心,想著正好拿這些人來開刀立威。
繼而也就有了今天這樣的場面,原本是一些尋求官府庇護給條生路的貧民,現在確成了叛亂謀反動亂一方的刁民。
斷頭臺正前方,高高築起的石臺比之斷頭臺略高一些,石臺上一方案一木椅,木椅上坐著這位不分青紅皂白的官府老爺。
眼看著行刑時辰將至,晴朗天空突生異象。濃郁厚重的黑雲滾滾而來,黑雲低沉好似壓迫蒼穹。炎炎夏日颳起了冷冽寒風,驟然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瓢潑大雨傾瀉下。
似天哭似哀鳴,似為這些不公的貧苦人喊冤。
大雨滂沱天淚滂沱。
坐在椅子上的老爺,大羅後期的高深修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尋常的風雨天氣,元力稍稍擴散,珠子大小的雨點便在官老爺身體三寸開外,紛紛蒸騰成水霧而後消散。
官老爺為了彰顯自己的威風凜凜,即使無懼滂沱大雨,依然命人在身邊撐起高大的油脂傘。
油脂傘一左一右疊加著遮攏官府老爺。兩位撐傘的纖細女子則身在傘外,任由滂沱大雨淋溼衣襟。
這是一種命運的對比,撐傘人不遮雨溼滿身,不撐傘長椅座乾淨衣。
雨一直下寒風一直吹,圍觀看熱鬧的人不曾離去。
官家渾渾噩噩不帶表百姓們也隨波逐流。百姓們也不可能隨著一起渾渾噩噩。一位官家的渾噩很有可能帶給百姓的就是滅頂之災。
縣城不算大,行人繞一圈走下來也就三五天的事情,這訊息傳出來可就快多了,屁大點風吹草動一上午就能滿城皆知。
百姓們都知道這些將要被砍頭囚犯的跟腳,官府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無疑是一些掩耳盜鈴的屁話。自欺欺人罷了。
百姓們久久不曾離去,就是在這裡為囚犯們鳴不平。廝殺打鬥幹不過官府,站著觀看無聲抗議還是能做到的。
百姓的人群中有一纖瘦少年,髮型很怪異,和縣城男男女女的長髮格格不入。像是當過和尚做過禿子,還俗後新長出幾個月的頭髮,也就三五寸左右長短。
不是別人,正是少年郎木子。頭髮嘛自然是在地球時留的短髮,回到封神界還未在度生長成披肩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