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的抓著山下的手,瞪著眼睛看他,艱難喘息:“山下,你是我的義兄弟,你的為人……我最放心。以後,一定不要……擅作主張。”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山下連連點頭,泣不成聲:“請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將藤本組發揚光大,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很好,很好。”
藤本鬆了口氣,像是笑起來一樣,氧氣面罩裡流出血來:“以後……藤本組,藤本組的會長位置,就交給……交給……懷紙了。”
死寂,死寂突如其來。
病房裡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沒有人說話,只有機器的單調警報聲,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門口正悄悄偷果籃裡的香蕉吃的那個男人。
槐詩傻了。
整個人都不好了。
手裡香蕉皮都來不及丟,茫然的看向藤本:大哥你是不是腦子被撞出問題了?交代遺言的時候都還要拉胯?
&nashita,不是kaishi啊!
這是你體育老師的不作為,還是國語老師的淪喪?我特麼剛剛加入你們組織第一天,你不要亂講好麼!
“大、大哥……你說什麼?”
“沒有,聽清楚麼……”
藤本粗重的喘息著,“我說,以後,懷紙就是藤本組的組長,藤本組,就要改名叫做懷紙組,你們,沒聽見麼!你們難道……要違揹我的意思麼?!”
病床上,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昂起頭,死死的盯著他們的臉,漆黑的眼瞳幾乎收縮成一個小點,看上去陰氣逼人。
“大、大哥,這……懷紙他還是太年輕了啊。”藤本組的若中高澤開口說道:“不如……”
藤本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拍了拍山下的手。
嘭!
一聲巨響,像是鐵錘一樣,敲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是山下轉身,拔出了口袋裡的手槍,對準了高澤的臉,不等那一張茫然的面孔有所反應,扣動了扳機。
瞬間,血腥飛濺,高澤仰天倒下。
所有人愣在原地。
包括槐詩。
山下面無表情,只是放下了抬起的手臂,也不管西裝的袖口上沾染的血漿。
“老大的意思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這個枯瘦的中年男人環顧著所有人的臉:“誰同意,誰反對?”
槐詩很想說我反對。
但看了看山下手裡的槍,還有他被燒紅的眼珠子,很明智的,吞了口吐沫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