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神采和期冀漸漸熄滅了。
面如死灰。
“抱、抱歉,是我,是我打擾了……”
他狼狽的轉身,踉蹌的離去,頭也不回的衝進漆黑的夜色裡,消失不見。
只有悲鳴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阿桃靜靜的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再沒有說什麼,許久,許久,低頭擦拭了一下眼角,回過頭來,勉強的向著自己的客人擠出笑容。
“抱歉,讓兩位見笑了……也給高橋先生添了麻煩。”
“不、不,俺完全沒有關係!俺、俺……”
高橋拍著胸脯,瞪大了眼睛,臉色漲紅的想要說什麼,急的連方言都出來了。可看著她平靜的樣子,卻說不出話來。
慢慢的委頓的垂下頭去。
“麻煩再給我來一杯啤酒吧。”
槐詩嘆了口氣,將手裡的啤酒杯遞過去,回頭看了看門外的方向,無奈的感慨道:“要我說那個傢伙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吧。”
阿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高橋瞪過來,示意他少說兩句,如果不是剛剛槐詩提醒了他,他現在可能要罵人了。
“光喝酒不好,正好還有一點章魚和豆腐,就當給兩位添麻煩的賠禮吧。”
在料理臺後面,老闆娘手腳利落的料理著,很快就送上了兩分下酒菜來。
在她忙著的時候,槐詩抬頭,看向料理臺後面的牆壁上,營業執照旁邊的照片——京都中學繪畫賽銀賞,近江裡奈
照片裡的小女孩兒抱著獎盃,笑容燦爛。
可臉色卻略微的有些蒼白,刻意拉下來的袖子依舊沒有擋住手背上的那一片淤青的色彩,那是打吊針打太多,血管腫脹留下的痕跡。
“那個孩子,是出了什麼事情麼?”
槐詩好奇的問道,旋即旁邊的高橋瞪過來,示意這貨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老闆娘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搖頭嘆息了一聲:“並沒有什麼,那個孩子,和您一樣,客人。”
槐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犄角,剛剛在包間喝酒的時候忘記蓋住了,現在才反應過來。
“其實不必在意,只不過是過去的事情而已。”
老闆娘已經平靜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煙盒詢問二人,看兩人沒有反對之後,頷首說了一聲失禮,才歪頭點燃。
“以前壓力大的時候,染上了壞習慣,等上了年紀想要改,就改不過來了。”她無奈的笑了笑,“反正都過去了,不是嗎?”
槐詩猶豫了很久,好奇的問道:“單身母親又不少見,重新開始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