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川到蜀城這輛懸浮列車上坐的人還真不少。過了二十分鐘過後停了一站,又上來了許多人。不過和以前在華國坐火車相比,還是能保證一人一座的。而且座位之間的空間很開闊,走道也不是那種狹窄的只能讓小推車透過的小道。
李少陽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一直聽著老先生和那年輕人在辯論。還有二十分鐘就到站了,戴眼鏡的年輕人已是被老先生折服了:“老爺子,您說得對,我一直覺得防護罩是天下最好的東西,現在想來,真的是未必啊。”
老先生嘆了口氣:“我們說這些,其實有些得隴望蜀了,如今這世道,能安居樂業,有飯吃,不怕壞人來破壞,已是天堂般的日子了。”
兩人在那裡繼續感慨著,李少陽卻在此時猛然睜開了眼,嚇了旁邊西斯兒一跳。
“怎麼了?”西斯兒裝作疲倦的樣子,順勢靠在了他懷裡,卻低聲問道。
“有修行者出現了,就在隔壁車廂,而且不止一人。”李少陽在西斯兒耳邊道:“不知道是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西斯兒緊張的蜷起了身子,她的戰鬥力幾乎為零,別說修行者了,就是普通的大漢都能威脅到她。
車廂門輕輕開啟,沒有一絲聲音,兩個穿著乘警制服的男子微笑著走了進來,直接走向了李少陽所在的這處座位。
“等下要是打起來,你就鑽到下面,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李少陽對西斯兒低聲說了一句,便將她放開,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
西斯兒又驚又怕,沒有理由的,他們兩人的身份怎麼會暴露呢,難道是出了叛徒?第七研究所有這麼厲害麼。
兩名修行者偽裝的乘警已是走到了座位前,卻沒有理會李少陽和西斯兒,而是對那位老先生說道:“請問您是榮先生麼?”
老先生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啊,是啊,我是榮玉行,請問同志有什麼事麼?”
一名乘警頓時笑容滿面:“您真的是廣府大學的榮教授啊,是這樣的,咱們VIp車廂包間裡,有一位乘客很喜歡您的那本《閉關鎖國》,聽說您就在這輛車裡,所以想請您過去聊一聊。”
另一名乘警解釋道:“那位客人腿腳不太方便,所以不能過來與您見面。”
榮老先生卻是個性情中人,十分高興的說道:“沒想到在這輛火車裡還能遇到我的讀者。我的那本《閉關鎖國》是很冷門的作品,慚愧的說,總共只賣出去幾千本而已。遇到就是有緣,我這就去。”
老先生這邊說著話,卻沒發現兩名乘警暗中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李少陽心中一動,右手按在了左手隱藏的空間戒指上,一張黃符悄然入手。他手下的動作飛快,將那張小巧的黃符疊成了紙鶴的模樣,然後雙手掐住了一道大光明印記,打在了紙鶴符上。
完成這一切後,榮老先生已經站了起來,拎著水杯就要跟乘警離開,李少陽裝作俯身拿東西的樣子,輕輕碰了一下老先生的褲腿,那張帶著光明印的紙鶴如有靈性般貼在了老先生的褲腿上,順勢上行,最後鑽進了老先生的外套裡。
李少陽暗中催動著最精妙的靈力,保證那兩個偽裝乘警不會發覺,這才目送老先生離開。
對面的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卻從剛才就拿著手機看著什麼,此時才驚歎道:“我搜到了,榮玉行教授,廣府大學歷史系主任,國內有名的社會活動家,歷史學家。我上大學的時候還讀過他的著作呢,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
西斯兒此時放心的坐了起來,聞言冷笑:“我看就是個老學究,沒什麼了不起的。”
戴眼鏡的年輕人看了她一眼:“你這個外國人華語還挺流暢的,不過你不懂華國的文化圈,榮老先生在知識分子中地位很高,也是很多大學的客座教授,在各種社會組織中,是絕對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