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揚正要顫抖著將這寶貴的禮物收下,王女卻閃開一步,讓出身後的白鬍子大巫者。
此刻這老傢伙正用無比深邃智慧如海的目光盯著張揚,然後緩緩開口,“刑天,你方才所用的秘術是來自何處?我作為保管傳授遠古戰巫巫言巫力戰紋的大巫者,卻從未知曉我戰巫一族有相關秘術。”
聽到此話,張揚心中就一哼,果然,這幫傢伙不好糊弄,幸好老子早有準備,不然此刻就要翻車了。
“此事說來話來,”張揚就露出一絲慚愧之色,“大巫者您判斷的沒錯,我方才所施展的實非我戰巫之法,而是我從極北之地的一處廢墟中得來,當時那廢墟之下就鎮壓著許多詭異之物,可惜此法只有殘篇,不然我今日——咳咳!”
隨著一陣劇烈的‘咳血’,張揚就真的取出一塊詭異的黑色帶獨角的頭骨,這頭骨並不是刑族人的,上面真的就刻印著許多繁複的印訣,自有一種浩瀚太古之意自其上流轉,一看就是不凡之物,至於別人能不能參悟出什麼來,那就與他無關了,反正他自己是參悟出來的。
那白鬍子大巫者接過這黑色頭骨,神情之中的嚴肅之意終於鬆懈,顯然對張揚的懷疑已經開始消失。
而這老頭兒在參謀了片刻仍然不得要領後,果然就問道:“如今邪祟肆虐,你可否將你這鎮邪之法傳授出來?”
張揚便苦笑,“回稟大巫者,我本人當然願意,但我自己到如今都不知當初是如何學會的,就好像做了一個夢,另外,我不認為這是某種秘術神通,這更像是某種獻祭,需要獻祭壽元才能啟用。”
張揚說到這裡,那大巫者與其他巫者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才對王女點點頭。
“殿下,如果事情真的如刑天所言,那麼此鎮邪之法多半出自我戰巫一族的死對頭,厭族之手了,因為這獨角頭骨,便是厭族之人的特徵,他們在抗衡詛咒方面有獨到之法,只可惜,當年我戰巫一族化身刑族,於虛空中追尋厭族流浪的線索,卻一頭扎進了這處死地,而厭族人卻早已成了那古神的血食。”
大巫者不愧是最聰明,最淵博的,寥寥幾句話就找到了根底,為這件事定了性質,那粗壯的王女這才徹底信了。
張揚在一旁‘虛弱’的冷眼旁觀,心中卻只是呵呵冷笑,果然愛情什麼的就是來騙人的,這王女剛才那番說辭才真的是好演技,好在還是他的道行更勝一籌,將瘟神印推到厭族詛咒上去。
至於那什麼鬼的厭族之頭顱都是其他小號早在很多年前發掘出來的老古董,畢竟他們都是負責打探情報的間諜小號,不但要負責搞清楚刑族的來源,也需要打探了解在刑族人之前的文明,進而推斷古神‘遊戲’的規則和虛實。
所以,若論對厭族的瞭解,他比這位大巫者肯定要更牛逼一些,畢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夫君,這鎮邪之法可否永久化,至少也要半永久化,能持續一段時間的?畢竟還有許多同族深受詛咒瘟疫的折磨,每思及此,我心肝寸斷啊。”
此時那粗壯王女就重新坐在床邊,巨大的手抓著張揚那——同樣粗糙巨大的手憂傷的問,西瓜那麼大的眼淚珠子掉下來,砸得張揚的衣服撲騰撲騰的響,很快就全溼了。
張揚心中直罵,但此刻他卻是露出毅然決然的表情,西瓜大的淚珠同樣不受控制的滾出來,嗓子裡好像著了火一樣的哽咽道:“吾妻莫哭,我就是豁出這條命——怕是也做不到啊,那種法子至少需要獻祭五百萬年的壽元,但如今,我只剩下幾十年的壽元,不能與你生兒育女,我死都不瞑目哇!”
“獻祭五百萬年的壽元能永久固化鎮邪嗎?”一旁的白鬍子大巫者又一次亂入,草擬大爺的,沒看見我們的西瓜在滿地打滾嗎?
張揚保持著一個90度望天的憂傷角度,西瓜大的淚水嗖的一下縮了回去,畢竟他的眼淚是隻為心愛的女人而流,身為舔舔圈,我榮耀,我——嘔,特麼的編不下去了。
“不行的。”張揚憂傷的搖頭,“五百萬年的獻祭,只能固化三年的鎮邪,對不起,我太沒用了——”
西瓜大的淚水再次奔湧而出。
西瓜:我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聽到張揚此話,又看了看那黑色獨角頭骨,白鬍子大巫者與粗壯的王女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名字叫做肉包子,不,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堅毅,堅強,堅定,堅決,堅果!
“夫君啊,你願意為我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