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其實當初我王叔並沒有苛責欺辱漢家來的和親公主,而是喜歡她喜歡的很,處處順著她。”
這下子輪到沈鈺珠詫異了。
斛律長風繼續道“雲昌公主也不是鬱鬱而終的,而是在新婚沒多久就逃走了。”
“因為是王室的恥辱,我王叔忍了下來,在王城郊外修了一個衣冠冢,對外說是雲昌公主體弱水土不服病死了。”
“為此我王叔更是不被我祖父看好,才最終失去了柔然可汗的位子。”
“至於那些據說是被羞辱致死的侍女們,這倒是真的。”
“那些侍女們一直都知道雲昌公主出逃的計劃,卻瞞著我王叔,故而幾乎都被我王叔處死,唯獨留了一個陸嬰。”
“為什麼?”沈鈺珠冷冷看著面前的斛律長風,心頭卻藏著一絲絲的不安。
斛律長風挑了挑眉頭看著沈鈺珠道“為什麼?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王叔那樣心狠手辣的人,怎麼會放過陸嬰?”
他頓了頓話頭,定定看著沈鈺珠道“這個答案,估計你很快就知道了。”
“如今大周和柔然都有議和的可能,過幾天怕是我王叔要親自來京城了。”
“他熟知漢家文化,派來和談自然是最佳的人選,我今天來只是將這些事情告訴你,說不定能救你和你身邊的人一命。”
斛律長風說罷,緩緩退後衝沈鈺珠躬了躬了身子,大步離開。
一陣風襲來,帶著清香韻味的梅花花瓣緩緩落了下來,在沈鈺珠的肩頭積了一層。
她眉頭狠狠擰了起來,總覺得京城的這些波瀾動盪也就是剛剛開了個頭罷了。
她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人人都說為母則剛。
其實一旦做了母親,更是有了軟肋。
年關很快近了一步,再有十天就是初元日。
永寧候府依然忙碌得很,慕侯爺回了信兒說今年的家族祭祀一應事務全部交給慕修寒去辦。
他躲在了江南避寒,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候府的忙碌卻並沒有因為慕侯爺不回來而少幾分,反而更加忙了。
沈鈺珠已經不便再東奔西走檢視那些鋪面莊子,全部都是李泉夫婦,還有府裡頭的張媽打理。
張媽負責總務,李泉忙著檢視莊子和鋪面,然後帶著這些掌事的人,前來永寧候府面見少夫人。
雲香負責幫沈鈺珠管賬,她心細如髮,成親後更是多了幾分沉穩,得了沈鈺珠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