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閔揚呵呵一樂:“你負責拯救這篇稿子,我負責拯救他的整個作家生涯。”
這過後,三人開了間商務房,坐在一起改稿。
王子虛相信濮雨陽認真準備了,60萬字的稿子,便籤貼了兩本,平均每兩頁就有劃線的地方,連標點符號的錯誤都標出來了。
在改稿的間隙,王子虛起身活動,到外陽臺點了根菸,濮雨陽從後面跟了過來。
“其實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得罪石同河的。”
王子虛回頭看她,濮雨陽舉起雙手道:“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說,也沒必要告訴我。”
王子虛有點抑鬱,往牆角抖了點菸灰:“我不是不想說,主要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
濮雨陽認真盯了他半天,說:“你應該這樣想,其實他也沒針對你做什麼,如果他真要是全力對付你,那事情可沒有李老師說的那麼簡單。”
王子虛點頭,對,他大概只用了指甲蓋那麼大小的力氣對付我。
濮雨陽笑了:“說不定比那還少,大概就指甲蓋減下來一個半月牙那麼大小的力氣對付你。”
說完,她趴在欄杆上,又說:“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佩服什麼,佩服我沒工作,還是佩服我等著稿費開鍋?”
濮雨陽轉頭看他:“佩服你有夢想。”
“聽起來挺俗。”
“不是,不是的。”她說,“我真的很羨慕你,能夠有明確愛好和動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隨波逐流,你不光主動去做,還做出了一定成就。像我,哪怕我想得罪石同河都沒處得罪去。”
王子虛說:“下回見了石同河,我打電話叫你,你對著他吐口水,絕對能得罪他。”
濮雨陽“咯咯”笑了:“別抬槓。唔唔,不過我感覺你現在倒和我印象中那個王子虛接近一點了,之前太沉悶了,以前挺陽光開朗的我記得。”
王子虛吸了口煙:“是吧。”
如果他現在路過17歲的自己身邊,一定要會當成無趣且無聊的成年人給無視掉。
但是變成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好像鐵,一錘錘下去遲早變成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只有少數人會被丟到爐子裡,升高爐溫,淬打鍛鍊,然後,變成鋼。
“我突然想起來,”濮雨陽忽然笑道,“陳青蘿之前還在我們班呆過,你還記得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王子虛說,“我們還坐過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