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胭脂水粉,她一概不愛。
倒是盯著一對老夫婦看了許久,她問:“姐,為什麼他們的日子那麼苦?卻還是笑的很開心呢?”
龍雪聞言,回眸望去。
那是兩個花白的老人,丈夫替坐在門口的妻子綰髮。
妻子拿著針線替丈夫縫補衣衫,衣衫已經很舊,舊的……補丁貼著……補丁。
在這一片熱鬧的巷子裡,他們顯得特別扎眼。
一間矮小房屋被兩邊青瓦白牆擠在中間,屋頂的茅草已經缺失了不少。
“老婆子,我死之前能給我買身新衣服不?”
老婆婆捏著細針在頭皮上颳了刮,嘬著稀疏的牙花子。
“可以,我看東街孫記的白事手藝不錯。要不?我去給你打兩身?”
“……你這老婆子,竟糊弄我老頭子。”
老漢佯裝惱怒,嗔怪的將木簪子插在妻子髮間。
“嗯?你知道還惱我?”妻子放下針線,橫了一眼老漢。
“咋滴啦?我……錯了?”
“是誰說,要走在婆子我後面?說,不能便宜李老四?
是誰說,走在前頭的享了後頭福?走在後頭的可憐?
你我夫妻六十載,你捨得丟下老婆子我不管?”
“嘿嘿……看你說的,捨不得,肯定捨不得。
說什麼也不能便宜李老四,老頭子我要讓他羨慕一輩子。”
老漢伸手勾過木樁子上的漁網,陪著妻子在太陽底下一起縫補。
“看把你能的,快替我看看,我這褶子是不是又多了?”
“嗯……我來瞅瞅,好像是多了。”
“唉,老了。”老婆婆嘆著氣,當年她也成二八的佳人。
“哪有?你看看我臉上的褶子,比你的多。”
“走開,都看了一輩子,誰還看你啊……哈哈”老婆婆被逗的忍不住發笑,推開了湊近的老漢。
“當然要看,人家說夫妻一輩子,誰的褶子多,誰就愛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