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笑話,可是蔣玉多少也知道這究竟有多可笑不是嗎?
蔣玉半垂下頭,看著自己仍是簡單身著著一身雪白中衣的自己,還有自從發覺之後小心掩飾在單薄裙襬之下的沒有穿鞋著襪的白嫩的腳上。半晌才是幽幽嘆了一口氣,如今自己這又是何必?
就像是方才勸解長孫世子的一樣,這個世上,該是你的總歸還會是你的,可是不是你的,就算是強取豪奪的話,到最後又還能剩下幾分?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他是不會因為現在的分毫變化而變化著,就如一條恆古的長河,怎會輕易乾涸。
這樣想著,蔣玉忽地笑了一下,在昏暗的燭火之下明明暗暗,教人瞧不清晰。
……
“娘娘,您昨夜便提前醒了?”
正在梳妝鏡前悠悠等候著梳妝完畢的蔣玉漫不經心地透過尚且有些微微模糊的黃銅鏡中朝著出聲的眉紅的方向瞄過去一眼。卻連她現在正在望著一截只燒的剩下小半截的燈燭驚詫著,臉上的表情絲毫不作偽。
“也並非什麼大事,只不過在醒來之後瞧瞧,便又歇息了,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情。”蔣玉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忽地淡淡道。
眉紅在不遠處放置著昨日的已經被燃燒了大半的燈燭面前,可是臉上卻不似蔣玉一般淡然,一臉的不盡然,“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娘娘是大明的皇后娘娘,大明真正的女主人。而身為皇后娘娘,便是一整夜叫奴婢等不得歇息也是皇后娘娘的權利。再者,昨夜的那個時候,宮殿之中的大多數人應大多都在休息之中,娘娘醒來時一定只有您一個人。”
眉紅看過來,對著蔣玉忽地跪下,“奴婢該死,竟是沒能料到娘娘本該在夜間又很大的可能性甦醒,娘娘這般金枝玉葉,可是奴婢卻未曾即時伺候著,是奴婢之罪,還請皇后娘娘饒恕!”
蔣玉的妝容已經是打扮好,也是這時,蔣玉才是真正微微揮離幾位幫著她梳洗打扮的宮女之後,轉過身來看著一臉認真和沉痛地跪在地上的眉紅。
“你有罪?眉紅,無緣無故地你又何須這般在意一些細碎問題,你倒是說說自從宮中將你安排在本宮身邊之後,本宮又幾時與你講究這麼多了?”蔣玉這般說,自然也是想讓眉紅並不那麼鑽牛角尖的衝動罷了。
可是眉紅卻仍是在殿中跪地不起,一副照顧不當的請罪模樣。
蔣玉忽然有些不忍再看了,向來她都是對這些後宮之中的各種齷齪之事格外牴觸的很,只是後來重來一時,也在涉及了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安危之後也終於懂得在暗地裡提前做一些能夠起到關鍵性作用的幾處手腳。
可是縱然如此,縱然她早就發現了身邊的這位宮女眉紅一直以來都是其他人故意安排進來的監視她生活之人。倒是憐惜有一個聰慧的機靈的心思,也十分得蔣玉的歡心,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哪怕是幾次三番知道了那個自己身邊的宮女早已背叛了自己,還是不願意出手相助,如今甚至是還想落井下石?
可能,皇上,亦或者是蔣貴妃娘娘其中的有一位,聽到了她甦醒了訊息,也還是快到了吧?又或者是,想要藉此機會利用流言蜚語,最後傳達給後宮之中的是想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