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氣。
陳跡很無辜,就在剛才兩人可能是這輩子最近的時候了。後續的發展與預料中出去不大,但不用挨巴掌到底是件搞事情。
看著驚魂未定跑開的姑娘,陳跡很想伸出手捂著嘴,免得驚來了人,給他抓去又關小黑屋,那就得不償失了。只是抬手幾次都收了回來,或在半空一陣虛點,臉色也變了又變,很是心疼。
姑娘有一瞬間差點破涕為笑,只是想著對方給自己的驚嚇,無論如何也不能表露著那種小女兒的心態,必須要冷冰冰的瞪過去。叫人曉得他的厲害。
因而事情到了後面,倒是陳跡不知所措了,幾近抓耳撓腮。
“好巧啊。”陳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在心裡先給了自己一個大巴掌,真是拙劣的開口。
姑娘果然冷冷道:“你是誰?”
陳跡無奈,往後退了半步,正身道:“在下陳跡。”
“哦。”姑娘瞥著他。
陳跡歪著腦袋,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徐思寧平復了一陣心情,“畢竟你救過我,我不跟你計較了。”
這還是她學著周容音說話,硬裝出來的口氣。
如此一來,能夠叫對方知道她的心意了吧。
其實也在這時候,兩人正當面了,徐思寧才明白一些事情,因而知道如果兩人再有見面,對眼前這個傢伙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一個被踢來踢去的球,可以不在乎很多事情,只要那些人覺著她還有用,那麼她就有可能出現在任何合適或是不合適的地方。
陳跡卻不一樣,她知道他是通判府的公子,知道陳跡以前那些浪蕩事,知道她能從周容音那裡知道的一切,不管是事實,還是坊間添油加醋的趣談,甚至惡意的種種揣測。
她知道自己只是因為陳跡救了她,她卻一直沒有一個正當的場合與陳跡說一聲感謝,於她而言,其實能夠做到的也只是兩人當面,她斂衽一禮,誠心的道聲謝,在此之外,她徐思寧就不再是徐思寧了。
這一次在青州驛的巧合遇見,自己慌亂中送走他,他留下一句“姑娘,明天見”,她就真在這裡等著了,歸根結底,就只是為了一聲發自真心的“道謝”吧。
徐思寧不至於為何心裡會有一絲絲的苦澀。
是因為兩個都命途多舛的人的遇見?相對無言?
還是對面那個傢伙眼裡,看向自己的澄澈。
這麼多年了,有人用這樣的眼光看過她麼?
早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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