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骨眼上,孫嘉宇還能怎麼做?只能屈於強權,忙不迭點頭,麵皮在牆上一陣摩擦:“服了,服了。”
“口服心不服?”
“口服心服,都服了。”
“這才像話……嗯?姐!你怎麼來了?”
孫嘉宇聽到動靜,擠著眼珠子看去,廊道那頭,陳文萱靜靜看著這邊。
糗大發了。
陳跡略顯尷尬,只是察覺到陳文萱眼裡那絲若有若無的情緒,陳跡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真怕自己心裡那個想法做實了。
不經意手上又用了幾分勁,孫嘉宇一聲痛哼,要說先前陳跡手上還有些譜,這會卻是真正的隨意所欲了。
陳文萱走了過來,說到:“還不放手?”
陳跡哦哦兩聲,鬆了手,退到邊上,轉過頭朝申秋使了眼色,“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過來帶孫公子看大夫去啊。記得帶上銀子,順便把上一回的賬清了。”
這是變相的在趕人了。
陳文萱鎖著眉,倒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陳跡心裡越發生氣,真是會挑時間趁虛而入,於是看著孫嘉宇的視線有些不和善。心下都在醞釀著是不是也找人下下黑手,探探進展到哪一步了。
孫嘉宇揉著肩膀,揹著身一陣齜牙咧嘴了,看向陳文萱時已經恢復了平靜,緊跟著只覺著後背一涼,餘光瞥見陳跡的眼色,心下叫苦。
“孫某改日再來拜訪。”
陳跡輕哼了聲,大意是“算你識趣”。
陳文萱點點頭,禮數到家,交代申秋將人送了出去。
陳文萱撿起了陳跡扔在地上的掃帚,板著臉走近了來。陳跡雙手交疊擱在身前,耷拉著肩膀,眼皮子一顫一顫的,“姐,我跟他鬧著玩呢。”
陳文萱定定看著他,眼圈漸漸紅了起來,大抵是從未見過弟弟這“委屈”模樣,破涕為笑,眼淚到底也沿著臉頰落了下來。
“小弟,你回來了啊。”
陳跡嚴肅了幾分,沒有因為剛剛才見過面而覺著姐姐“健忘”,重重的點了點頭,抬手幫著擦掉眼淚,陳文萱退後幾步,殘留著淚痕臉上綻出了最燦爛的笑容。
陳跡不由又想起某人,真是該死。
陳文萱不曉得陳跡的心思,對於剛才的事情似乎也沒放在心上,說到:“父親叫你過去書房。”
陳跡頷首:“嗯,我就去。”
陳文萱突然揚起了手裡的掃帚,陳跡縮著脖子躲開,再家常不過的小閒趣了。
晚些時候開始的團圓酒席比之往年其實沒太大的變化,只是老夫人見著陳文萱,眼裡盡數心疼。陳文萱瞧在眼裡,事到如今,她本也不是很在意了,沒了談家那層身份,加之陳家為此私底下付出的種種心思,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補償”了。陳家上上下下,如今都看她是未出閣的大小姐照顧著呢。
視線微微落在陳跡身上,陳文萱很自然的橫了一眼,陳跡縮縮脖子,埋頭扒飯。
時間往前推上幾個時辰,陳跡“打”走孫嘉宇後,趕去書房與陳修潔碰了面。老陳姑且將自己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了一遍,陳跡頓時很是挫敗。原來老陳一直給人家好吃好住的“養”在外面,他們倒急得要死,他更是將自己都給搭了進去,吃了牢飯就算了,偷偷摸摸還給人打了一頓。
老陳表達了對兒子境況的同情,正色道:“出手的應該是那座王府,你有什麼打算?”